眼见安允信下一句话就要质问他为什么夜探王府,沈一先发制人:“我倒是想问二哥,许久未见,为何竟是让我看不懂了?”
语气竟有些咄咄逼人了起来。
FFF:【警报,宿主有中度ooc现象,请谨慎扮演角色。】
沈一自然知道这不是戚涣该有的举动。这个少年似乎对宁王格外的好脾气,从小到大就没有对安允信红过脖子。
可昨晚的举动已经不是本来的戚涣会做出的事情了。既然被宁王看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他自己成为完全的知情人,成为那个质问的人。
安允信似乎并没有料到沈一的反应,皱了皱眉头。
沈一接着道:“昨日我在来媪城的道上,意外撞见了一队人马。都是布衣百姓的打扮,但仔细一瞧便能发现,个个都是江湖上的练家子。”
此言一出,安允信脸上的淡然终于被惊讶所替代。
“折柳向来不离二哥身侧,昨日为何我没看到折柳?连今日都还未见到折柳?”折柳是自小便陪在宁王身边的护卫,沈一自然也熟识。
他只说出了他见到的,他知道的。若是宁王当真与这些事情有关,未必不能试探出他揣测的究竟对不对,还能让自己之前以及日后的行为顺理成章。
“我只是不想把你卷进来。”安允信果然收起了对戚涣的揣度,他与沈一幼年便相识,那个人如今恐怕还蒙在鼓里,怎么可能在那么多年以前就步下戚涣这一步棋。
这回答并没有让沈一放下心来——还是没有套出宁王究竟对皇位有没有想法。
他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我只是担心二哥而已。我自小长在茫茫江湖,对官场朝廷无甚感觉,唯一的牵扯也就是二哥而已。天大地大,唯有恩情二字能让我驻足。师傅传授武艺教我为人,是恩,二哥是我此生唯一的知己,是情。二哥从前与世无争,可如今媪城却暗地里波涛汹涌,二哥也暗藏虎符,如何能让我安下心来?官场勾心我无能为力,但涉及江湖之处,以我与师傅在江湖的地位,总能援手一二。”
他说着便站了起来,拾起了一旁的配剑,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
剑鸣声顷刻间盖过了炭火燃烧的声音,凉亭四周冒出了一众侍卫,围着二人,倏地箭弩拔张了起来。
安允信低头看了一眼这把戚涣用了五年的配剑,再次抬首,低声道:“……居安。”
茶壶早被再次放在了炭火之上,由于无人理会,沸腾了好一会,水雾直愣愣地往上冲。石桌上还摆着约莫要见底了的岩中雪,眼前的情景竟然与脑海中的一段记忆交叠在了一起。
折柳给他们煮好了茶水,桌上还摆着一些少年人喜爱的小糕点。
“生辰喜乐。”年少的皇子将外表朴素的长剑递到他的手上,低声说道:“……居安,它叫居安。”
戚涣和安允信的身形还未长大,戚涣接过剑,一手无法长久地握住剑柄,便双手捧着来打量这把好剑。他的目光从剑柄扫到剑尾,喃喃道:“居安当思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