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想起了李深说的事情的良玉有些尴尬,不由转头看了看姜夫人,又扫了扫围在附近一些不认识的衙役,心里暗自嘀咕:李深这个时候问这些作什么?
李深扫了一眼姜夫人,还是盯着良玉瞧,再次追问,话语里带着些催促:“你问了没有?”
“问了,十六。”
“哦。”
对话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仓促,勾起了一旁人的探索欲望,姜夫人若有所思,许家郎君也好似漫不经心的扫视了良玉和李深好几次,其他的人也是目光不停的游离在在这一块儿。
两个当事人,李深脸皮厚,丝毫不觉有些什么,良玉却没这番功力了,好似做贼心虚了一样,假意咳嗽几声,问道:“不知几位官差可查清楚了?夜风寒凉,我们赶着归家!”
车上早就停下翻查的衙役,瞬间接过了话,一边下了马车,一边说道:“查清楚了,没有什么问题……”
下了马车后,还特意跑到了李深近前,“李捕头,这架马车没有问题,你看?”
“收队放行!”李深率先离了去,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冲着良玉的地方喊道:“别忘了明天什么日子!”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给后面的人留下了好大一个瓜!
面对着众人或明或暗打量的眼光,良玉感觉自己脸上的面皮都要掉下一层来,心里真是恨毒了卑鄙小人李深,就是见不得自己好,简直就是祸害,一碰见,就得给自己招来大小祸事。
匆匆上了马车,心松下来一半,为什么只松下来一半呢?因为姜夫人正一脸不可说的样子瞧着她,明摆着就是要她解释解释。
“姨母,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瘆得慌!”
“你和那李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也没有,明天就是给他送吃食的日子,你别听他抽风,说的好像有啥子秘密似的,其实就是他故意整我,故意这样说,惹人想入非非,好让我陷入他人的指点中。”
姜夫人似信非信,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你也知道这样会让人想入非非啊!许家郎君,这会儿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情况呢?你等下还是好好与他解释一番,没得让许家郎君误会了。
许家在此事上表现出来的态度甚是真诚,不管是许夫人还是许家郎君,行事无可指摘,你若是也觉得好,与那李捕头便不要再有接触了,和离的夫妻就该是陌路人,尤其是你现在要准备再婚,更要做到与前人无恩无仇无交集,以后还是避着点好。”
良玉受教,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了,姨母,等会儿我会与许家郎君说清楚,明天李深的吃食我让三儿和小天送过去,顺带这个吃食方子也一并写了给他送过去,便权当是为当初他救小天和三儿的事情道谢了。”
姜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手在良玉的背后轻轻抚了抚:“有舍才有得,咱们女子在某些方面受了优待,在另一些地方便要偿还,终究说来,咱们女子还是要比男子活得苦些,比不得他们自由,故而更要活得清醒些,大事不可糊涂,你能做出这番决断,可见是个清醒的,总也差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