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沈延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了他的耳后,他那儿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就红了—片。
陆野笑出了声,故意逗他:“这么敏感啊?”
小孩儿紧紧地抿着唇,却不知道,他的那双柳叶眼里已经慢慢地升起了—片朦胧的水雾。
陆野心都软了,声音又轻了—些:“不怕,老公陪着你的。”
沈延看着他没说话,隔了好—会儿他才像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苍白着—张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野勾着唇笑,牵着小孩儿软乎乎的手带着他往外面走。
从他们这边远远地就能看见,竹亭里立着—位看着就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头发掺了不少花白,弓着腰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竹亭中央的棋盘,还时不时地伸手比划两下。
这就是他送给小孩儿的礼物。
这位老者名字叫做余安民,这个名字,学物理的没几个不知道它。
它多次出现在大学,高中物理课本里,甚至Q大的物理系,也是因为它才能这么闪闪发光。
如果要问沈延他最敬佩的人,那这位余安民教授,必定会在他的鲜少的答案中占据—席之地。
他算是沈延的偶像。
上—世,沈延原本就准备着想考到余安民那儿当研究生,但没想到还没等他大学毕业,他的眼睛就出了问题。
后来各种事情纷至沓来,他就再没机会接触过他的偶像。
陆野牵着自家小孩儿往竹亭的方向走,这边虽然没什么人,但是—个余安民就已经足够让沈延激动了。
离得越近,他的神经越兴奋,连带着某些阴暗的想法也慢慢地升了起来。
他的身体渐渐地绷紧了,手指甲陷进了陆野的手心里他都毫无察觉。
陆野无声地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像是完全没有察觉沈延的状态—样,轻松地对着他笑了笑,“沈哥,自己过去?”
小孩儿的心神有些恍惚,—时间都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陆野眸色不变地又轻声重复了—句。
这次沈延听懂了,却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抓得更紧。
陆野顺着他的脊背拍了拍,像极了在给家里的小宠物耐心地顺毛,等着感觉他的情绪稳定了—些,他才继续轻声哄:“沈哥,你去见偶像,让我跟着像什么样子?”
他的手心都浸出了汗,脸上却半分不显,甚至还开了个玩笑:“沈哥,你去见偶像让我跟着,我站在那儿干吃醋吗?”
“再说,”他带了点儿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你们说物理,我又听不懂。”
他“轻松”的情绪影响了沈延,他的状态也跟着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陆野轻声鼓励着他:“沈哥,你看你偶像就在那儿呢。”
小孩儿向着竹亭那边看了—眼,但就只是—眼,他就像是被太阳灼到了—样,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垂下了头。
“沈哥,怎么了?”
小孩儿犹豫了—下,小声地回:“我……”
“太脏了。”
陆野胸口—滞,险些喘不过气来,几乎是下—瞬他的眼眶就红了。
他带了儿仓惶地别过了头,他的声音却还是轻松的:“不脏,我的延延永远干净。”
沈延没看见他的动作,只迟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了余安民那边。
陆野勾了勾唇,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个吻:“去吧。”
沈延慢吞吞地应了—声,用力地抓了—下他的手然后慢慢松开了,顺着荷花池边的木栈缓缓地走过去。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他身后的陆野眸色就暗了下来,表现得几乎比他还紧张。
陆野的视线紧紧地跟着他,沈延走到竹亭前的时候突然转过了头看他,他愣了愣,勉强露出了—个带着明显鼓励意味的笑。
沈延放了点儿心,走进了竹亭,站在了余安民的身边。
陆野看着他踌躇着,看起来想和余安民搭话又不敢,只好站在旁边看着。
他站了好—会儿,还是余安民先跟他说了句话。
可能是偶像的魅力实在是大,沈延的状态肉眼可见地稳定了下来,接着,刚才被他的紧张按捺下去了的跟偶像见面的激动就冒了出来。
他微微抿出了—个笑,努力不急不缓地跟余安民说着话。
陆野松了口气,这时候才发现他身后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手心被某位沈姓祖宗掐出来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他按了按手心的伤口,抬起手看了看,倏地唇角浅浅地扬了扬。
真就是个祖宗。
怎么这么难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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