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咬着舌头跟苏塔丽说话的样子,落在了族长苏擎齐的眼里。她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占卜结果——一切顺遂。她觉得顶多就是小孩子之间嚼个舌根罢了。后来一想,不行,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自由交流,暗自后悔疏忽了,给旁边的护卫一个眼神,让护卫过去把苏塔丽带回自己的位置上。
苏芮看着那几个魁梧的卫兵把苏塔丽带回自己的座位,内心已经认定族长是把苏塔丽带回来软禁的,心下的怜爱、倾慕与呵护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只是苦于不知道怎么能够“解救”自己的牵挂之人,故而一脸苦闷。
苏塔丽都看在眼里,虽然乖乖地跟着卫兵回了自己的座位,但是心下认定:突破口必然就在这个苏芮身上了!
…………另一边。
托杰克一觉醒来,正是半夜,头痛欲裂。
羊奶酒的威力还没有过去。本来混进疯王佣兵队伍的时候酒劲就还没过去,这又跟佣兵团长奥多姆海喝了一宿,实在是透支了精力。要不是最后喝得大吐特吐,估计奥多姆还真得拉着自己去找“爽利得北境姑娘”。
这顿酒可没白喝。不仅知道了奥多姆乃是疯王卡库麾下三猛将之一,是疯王卡库最信任的三名佣兵团长之一,更是跟团里的几个团副和队长打成一片,很快就弄明白了疯王卡库大帐卫兵的布防规律。
奥多姆之所以这么放松警惕,是有理由的。他大帐前的卫兵岗哨,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每一层又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有的小队负责警戒前方,有的小队负责盯梢后背,简直是无死角全面防守。而且是1小时换一班岗,巡逻队伍打照面的时候还要互报番号,基本不存在浑水摸鱼或者人员疲倦的可能性。
这么完备的保卫措施,难怪疯王卡库不在乎向外随意宣扬。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躲过卫兵的眼睛悄悄靠近他。
更重要的是,托杰克获得了比较准确的关于疯王卡库本人的情报:他身高2米,体重140公斤,一身腱子肉,拥有接近完美的格斗技术和射击技术:他巴不得有人去挑战他,给他乏味的生活增添一点血腥的乐趣。
托杰克悄悄从自己的床上坐起身来:“该死的奥多姆,说好愿赌服输,我赢了就让我当团副。现在可倒好,TMD这个赖账的完蛋玩意。”他所在正是奥多姆佣兵团第三小队的营帐。队伍里其他队员鼾声如雷,丝毫没有察觉托杰克悄悄摸出了佣兵营帐。
疯王卡库身边的守卫森严,奥多姆佣兵团的守卫可就松懈多了,托杰克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营地里溜了出来。他需要想个办法跟苏塔丽取得联系。托杰克徒步跑了三条街,找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车主被他打晕扔进了后备箱——一路开向苏塔丽的部族所在的方向。在被奥多姆佣兵团抓住之前,他可是尾随着苏擎齐的车队,轻松查明了部族所在的方位。
到了距离部族聚居地外五百米左右的街角的时候,托杰克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就跃上了低矮木屋的屋顶。他身轻如燕,快速向前方最高的一个大帐前进:虽然不知道苏塔丽在哪里,但是最大的大帐里肯定能找到苏擎齐——先弄清楚那个国师到底有什么图谋。
大帐内,苏擎齐正在跟一个人通电话,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顶已经悄悄落上了一个人:“是的,没错,我们完全可以加速我们的计划进展。”
“我叫你一声圣姑,只不过是因为你还具备一些号召力,我们鸦部族的占卜之力,才是真正能够推翻疯王卡库势力的依仗。你的光子也已经在认同我,光子对你的认同也已经彻底停滞。所以,你服我也好,不服我也罢,你只有听从我的安排,否则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苏塔丽?她的光子无法对我的地位产生威胁。我已经占卜过了,她的到来是大助益。以光子对我的认同程度,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光子谐振将她体内的光子引爆,她将成为一颗人肉炸弹,直接抹平疯王卡库的一切!所以,我现在还需要好好养着她。但你记住,我们的计划可以大大加速了,一旦我们获得了熊部族的支持,与熊部族结盟,就有6个部族支持我们了,而我们手上的军事力量也将超过北境的三分之二,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开始行动,除掉疯王之后直接用武力使其他部族归顺。”
托杰克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果然,苏塔丽的部族是要利用她,就像当年苏塔丽的母亲被她的部族牺牲一样。仿佛这一切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件的重演。
现在的问题是,苏塔丽在哪?
正犹豫不知道从哪开始找起,托杰克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悄悄地从不远处的一处木屋里溜了出来。托杰克心里一动,悄悄地在后头跟上。走过了七八个木屋,男孩停在一个刷了白漆的木屋旁:“苏塔丽,苏塔丽!”男孩压着嗓子低低的喊。
这么晚了,一个年轻的男孩跑来找苏塔丽?托杰克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丝不爽,正在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