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苏塔丽出院了。距离族长苏擎齐的大型祭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苏塔丽已经进入了鸦族大长老家的家庭学校学习祭祀仪式。大长老和夫人经营着这所学校,能进来学习的孩子不多,也就十几个半大的孩子。大长老和夫人亲力亲为,从教学到日常生活琐事,不所不包,无所不管。
苏塔丽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混在一帮12、13岁的孩子堆里,看起来不像是学生,反而像是带着一群娃的老师。每天混在一群可爱的孩子中间,让苏塔丽的脸上多了很多笑容,脾气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其实说是学习祭祀仪式,不如说是提高文化素养——每天的课程看起来跟祭祀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要学习书写,学习绘画,学习天文和气象知识(在苏塔丽看起来更像是巫术),学习药物学知识,甚至还要学习畜牧知识——帮助喂养大长老家的牛羊。
半个月下来,苏塔丽也在段时间内和大长老以及大长老的夫人打成了一片——虽然不能告诉苏塔丽她的母亲当年的事情,但是苏塔丽本人实在是聪明伶俐,踏实勤快,各种事情一学就会,人也主动,经常提前到学校来帮大长老夫人打理学校的各项杂务,让老两口节省了打量的时间。大长老膝下无子,早年的唯一一个孩子也因病早夭。这一来二去更有点想把苏塔丽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的意思,恨不得吃住都在一起。
这一天,苏芮如约来找苏塔丽:“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么?族长的祭祀祈雨大典明天就要如期举办了。我明天一早就要带人进入族长的大帐拿东西,你可要早早到大帐门口等我。就穿那套祭祀服,有兜帽的那个,罩住头,别让人看出来是你。”
“我罩住头,直接走进大帐不就好了。”苏塔丽说道。
“你进不去。进入大帐之前需要我一一验明正身,才能放进去。也就是说,我不到族长大帐门口站定,谁也别想进去。”
“瞧瞧吧,给你牛的。听你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放亮。
苏塔丽就穿戴好一身行头:黄褐色的亚麻布上衣,棕色的裤子,棕色的小牛皮靴,外头罩着一身棕色的长斗篷。她用斗篷罩住自己的脑袋,斗篷的外沿压得低低的,走到族长大帐的门口。
已经有三个搬运工人在等着了,听声音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正聚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听说这个季度祈雨大典的副手又是二长老家的儿子,那个小子运气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