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的灵魂,都好像有了归宿。”
萧璟闭上双眼,在空气中嗅了嗅,并不陶醉其中。
“你那鸢儿姑娘非同小可啊!”
李煊面带微笑,淡淡地道。
“我知道。”
绯鸢的舞,美地令人窒息,有夺人心魄的魔力。
光影之中,她摆出种种奇异的手势。
十指拂过,白雾茫茫,千变万化。
手指所到之处,显现了沙漏,火焰,银月,圆环。
沙漏转动间,火焰形的花朵遍布四周。
随着绯鸢玲珑的身子左摇右晃,似乎是在传递生命燃烧时的温度。
三界不安,犹如火宅。
琴声戛然而止,绯鸢驻足而立。
黯然神伤,将余韵尽收裙底。
卿本佳人,绝世dú • lì。
可曾忆起前尘,可否还有来生。
众人心弦一颤,茫茫然,若有所思,戚戚然,若有所失。
爱恨情仇,前尘尽忘。
李煊倚着栏杆,静静望着高台之上盛装出席的绯色鸢鸟,眼中有若隐若现的光。
绯鸢似乎感觉到了李煊的目光,微微仰面,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一对眸子澄净如秋水,藏着莫名的情绪,也望向他。
二人的目光一触即逝,仿佛一场经久别离后的不期而遇。
落花践了平湖,泛起涟漪,岁月无声,却惊扰了红尘。
绯鸢微微欠身,不知在与谁做告别?
“走吧。”
李煊心满意足地起身。
“我的家当都被抢了,我可没钱住店。”
萧璟听说要走,赶忙往嘴里塞了只鸡腿,顺便扯了扯李煊。
“听说四方卫俸禄不少?”
“想加入四方卫,此番正好有场青衣使的选拔比试。”
“就我这本事,你这个玄龙使直接让给我算了?”
“我没意见。”
看着李煊似笑非笑,萧璟突然觉得郁闷。
......
残夜将尽,玉京城外数十里,有一座破旧别院。
轻掩着大门,朱漆凋零。门内落叶堆叠,梧桐老树尽寒枝。
旧时王谢,有凤来仪?
别院之中,少女闺房,心事重重,一灯如豆。
“气死我了!”
白衣少女打开从萧璟手中抢来的破口袋,一股脑将东西倒在桌上。
瓶瓶罐罐,宝珠法器散了一地,五颜六色,光彩照人。
“这都是些什么破烂啊!”
少女想起自己心爱的宝剑,心中隐隐作痛,欲哭无泪。
“咦?这就是那小流氓的独门秘籍?”
少女忽然在宝山之中发现一本破书,心口一震,想起萧璟那神鬼莫测的法术,兴奋起来。
“嘻嘻,让我来看看你这小流氓为何如此邪门!”
“巫山经?”
少女一阵狐疑,名字挺特别的,急忙翻开一看。
忽的两颊通红,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淫贼!流氓!”
若是萧璟在此地,必定会讲:“这便是小爷的独门秘籍,小爷邪门的手段还多着呢!”
一把将书扔出窗外,还是气不过,一脚蹬翻了桌子。
“哗啦啦。”
物件散了一地,滚出座剔透的小塔,还有一串奇异的珠子。
“咦?”
少女心思电转,突然怪笑一声:“小淫贼,看来都是天意!你死定了!”
萧璟无征兆地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一脸茫然。
蒙头沉沉睡去,夜里尽是些光怪陆离的梦。
月落星残,黎明将至未至。
萧璟在一阵咳嗽中昏昏醒来,嘴里泛苦,心中也不恼这烦人的身躯。
推门而出,四周透出些熹微的晨光,伸了个懒腰,却发现李煊早已坐在院中。
“走吧!”
萧璟略微思索,点了点头。
“走。”
旭日东升,乾元山上云雾缭绕,万道霞光之中,有一座威严神宫。
“气派!”
萧璟一阵目眩,又见到一路上往来的四方卫纷纷向李煊鞠躬行礼。
“李大人。”
“李大人。”
.....
“喝!挺威风啊!”
萧璟四处打量,十分好奇。
“萧兄,今日选拔四方卫青衣使的考试,我已经举荐你参加了。”
萧璟眯起眼睛:“你们选人这么不严肃的吗?”
“他们能到这一步,其实已经通过了两道选拔。”李煊娓娓道来:“乾元山山势雄奇,山脉横亘东西,山中有无穷奇景,凶兽,魔魂,甚至上古仙人遗留下来的仙府洞天,是天然的修行道场。”
“山势绵延千里,迷境、瘴气、重叠空间,我们四方卫也无法一一探索清楚。”
“因此,这次选拔的第一关就是登山。”
“四方卫的威严境在东边的天座山上,虽然有金蝶引路,但如果没有的肉身七重的体魄和精力根本无法到达。”
“而第二关则是面试,我想以萧兄的才情,应该不成问题。”
李煊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萧璟翻个白眼,知道李煊是在讥讽自己口无遮拦。
“至于第三关,萧兄你看了便知。”
萧璟望了望这山,忽然回忆起七鬼和白狐,说的该不会就是这座乾元山?
还有他们口中那武当山上的三个小真武以及光明教的魈将军、白衣少女。
外道邪魔、竞争对手、xié • jiào大佬居然都在四方卫的眼皮子地下闹事。
萧璟看了李煊一眼,神色玩味。
虽说二人十分投缘,但当下心中的想法却也不好直说,免得到时一通解释,反而坏了二人之间的纯粹。
李煊此人文武双全,沉稳智慧,做什么事好像都胸有成竹。
可偏偏身上又有江湖中人血性豪侠的义气,永不服输的顽强。
性格坚毅,直觉敏锐,行事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