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牧背后,是仙道宗门,所以他对人间律法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师尊曾有秘传与他,仙道大劫将至,今后百年,气运都在人间。
而陵州又是六朝古都,古往今来的风水龙脉,帝王气息,藏龙卧虎,更是重中之重。
虽然苏牧只是师门中最为年轻的一代人,但他身负天数,师门在陵州的布局,全都系在他一人身上。
“多谢苏公子一番好意,今日之事,都是误会,好在大家安然无恙。”
河上凉风一浇,叶猛的酒也醒了,清晰地感受到苏牧冰冷的杀机,赶忙抱拳。
“请恕叶某还有要事在身,我们这就走了。今夜坏了公子雅兴,改日我们兄弟再登门负荆请罪!”
萧璟听了,心中大为感动,叶猛为了救他,将自己置于险境。而且,叶猛不但没有责怪萧璟,反而从始至终都在想要护他周全。
苏牧双目微垂,不声不响,林雄安心领神会。
“今日我们苏公子的宝船游河,你们先是不请自来,然后又打伤我们的人,如果你们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合适罢!”
叶猛如临大敌,示意萧璟站在他身后。
“那林教头的意思是?”
林雄安虎躯一震,横眉怒目:“来人,把这两个大胆狂徒拿下!”
叶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眸若冷电,横扫四方。
“既然林教头明刀明枪地亮了招牌,那我也不好拂了你们的一番美意。”
活动活动身子,骨骼噼啪如雷鸣,气势滔天,连河水都沉寂下去。
“看来平日里,你们挨叶某的打还没挨够,今天我就再替你们林教头再指点一下你们的身手!”
一时之间,楼船上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两家争斗了这些年,叶猛早成了他们心中的梦魇。
一提起这个名字,他们的脑中便浮现出叶猛那如魔神般的躯体,以及他铺天盖地的铁拳。挨一下开花,碰一下骨折,众人身子微微颤抖。
林雄安微微皱眉,他在苏牧身边多年,深知苏牧的行事风格。若是他们不先出手,碍于身份,苏牧也不好动手。
见手下人一动不动,林雄安只好自己下场,明知不可为而为,稍显悲壮。
“今日有幸与真气劫高手过招,真是三生有幸,希望叶兄不会让我失望!”
叶猛突然十分感慨,望着大河滔滔,目光迷离。
“我们认识了多少年,便打了多少年,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只是很可惜,从今天起,你再不是我的对手了!”
林雄安苦笑一声,拉开架势:“多说无益。”
萧璟似乎也看出了苏牧的爱惜羽毛,赶忙暗中对叶猛道。
“猛哥,这苏牧看来是在等你打倒林雄安,再借这个由头,将你拿下。我觉得你可以将计就计,和那姓林的打斗一番,也不立刻将他打倒。就这样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找机会给公子发信号,你看如何?”
叶猛精神一震:“你小子可以啊!”
林雄安见叶猛迟迟不动手,只好主动出击,他的鹰爪神形兼备,一招一式,都如雄鹰搏击长空,颇有风骨。
叶猛则是吐气开声,藏神于窍,动作浑然天成,看似无懈可击。
“血气破顶上玄关,泥宫丸里真气生。”
林雄安忍不住赞叹道:“真气灌注全身,伐洗污秽,不但力量大增,身体坚韧,还可以做出许多常人无法完成的动作,气质shén • yùn,都不可同日而语。”
林雄安眼中忽然涌起狂热的光芒,心中堪破神通劫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不入神通,终为土灰!
一声嘹亮的鹰唳响彻夜空,林雄安周身血气沸腾,鹰爪上下翻飞,狂风滚滚,连连抓向叶猛,似乎觉得只要撕碎了他,便能成就神通。
苏牧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争斗,也不出手干预,心想这也许是林雄安跨入神通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