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捂住鼻子,黑蓝色眸盯我一眼,闷声道:“我去洗洗。”
我摸摸玉犬的脑袋:“好哦。”
伏黑惠转身,在树林里瞬间不见。
……这就是咒术师的速度?
我拿起一个果子,看不见狗狗,就直接放在半空:“吃吗?”
玉犬摇尾巴,先是胡乱蹭了蹭我蹲下的膝盖,我抚摸它的脊背。
然后手中绿色的果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半都没有了。
我顿了顿,把果子在手里转转,露出新的一边,下一秒,又被咬,整个果子就只剩下果核。
我正想着把果核扔在哪里,有没有垃圾桶什么的。
结果狗狗可能误会了什么,一口把果核也给吞下去了。
我手中一空,惊愕住。
……等!式神什么的,吃什么都不会坏肚子的吗!?
伏黑惠回来,神色平静,垂在身侧的手有些许湿润。
我抬头:“惠,玉犬把果核吃掉了,这没事吧?”
“没事。”伏黑惠垂眸,玉犬砰得一声消失。
我不知道它消失了,想再摸摸的,但没有熟悉的狗狗脑袋蹭过来。
“它回去了。”伏黑惠平静道。
我:“哦……”
我得回民宿了。
伏黑惠闻言只微微颔首,沉默地跟在我身边,送我回去。
我走了几步,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顿了顿,停下,伏黑惠也跟着停下。
我转身一把揽住他的脖子,仰头近距离看他:“背我好不好?”
“……”伏黑惠喉结滚了滚,垂下的眼帘睫羽轻颤,他的手不自觉握住我的腰。
“可以。”伏黑惠最后说道,干涩的嗓音。
我承认我懒了,我也承认在知道我这种重量对伏黑惠来说不值一提时瞬间没有心理负担。
还有比被男朋友背不用走路更爽的事情吗?
我依旧揽住他的脖子被背上,脚踝被植物弄出的痒意也消失。
大腿上按住的手湿漉漉的,倒还好。
我正趴在他肩膀上看地上的草。
伏黑惠突然开口:“清绘,你觉得黑玉犬跟着你,很烦吗?”
“啊?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我一愣,问道。
伏黑惠沉默片刻,说道:“只是想知道而已。”
我:“………”
从后面看不见伏黑惠的神色,我垂眸想了想。
黑玉犬,我从知道它是伏黑惠式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伏黑惠他恐怕一直在用黑玉犬看着我。
算是监视。
但又确实是一种保护。
而我对隐私没有太大的保护欲,没什么感觉。
总比没有保护被人欺负强。
所以很感谢伏黑惠的。
我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你觉得呢?”
先不说自己的同意。
伏黑惠耳朵红了一片,他抿唇:“……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这我就不懂了。
我皱眉:“控制什么?”
“………”伏黑惠似乎是深呼口气,才说道,“清绘,我控制不住自己,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不可怕么?”
“……”我一怔,懂了。
想了想,我发现自己没什么抵触的,无所谓。反正我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对自己的隐私保护漫不经心。
不如说,莫名的有另类的安全感。
我顿了顿,凑到他耳朵边,小声哔哔一句:“可以。”
“……什么?”伏黑惠没反应过来。
我重复一遍:“我说,可以。你可以这么对我。”
“………”伏黑惠闭了闭眼,说道,“我是说,我太担心你受伤,会忍不住做些错误的事情,你应该阻止我,放纵会伤了你自己。”
我歪头:“你要怎么伤我?”
我总觉得我一拒绝,伏黑惠就会停下的。
“……比如,”伏黑惠艰难地说出口,“把你关起来,如何?”
如何什么的………
我诚恳道:“如果我想出来,我就会说,你最后肯定会答应的。”
我低头,把伏黑惠的脸捏住,“因为你把自己看得不是很重要,你更在意朋友,不在意牺牲。”
伏黑惠被我捏住脸:“………”
我感受到他身体的绷紧。
不知道什么情绪,也许他在害怕,或者在烦恼。
我不清楚。
我想了想,如果和惠度过一生,我想我是愿意的。
以后不过是考大学,找工作,结婚生子,然后死去。
唯一的意外就是惠,他带来的其他意外也无所谓。
我不愿意以惠为中心的生活,但愿意受他的影响。
就算是关起来,我也会任性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也许会沉迷游戏,也许会学习其他的东西,总之不会满脑子他。
我以为自己缺乏安全感,没想到最缺乏安全感的是伏黑惠。
我沉默几秒,松开捏他脸的手。
谁都没说话。
只有树林的簌簌声,鸟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是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也就说出来了。
“惠,我们毕业后就结婚吧。”
“………”伏黑惠身体徒然僵硬,按在我大腿上的手都收缩一下,“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伏黑惠仿佛慌乱了一样,语速加快:“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
我疑惑:“这意味着一种法律关系?或者责任?感情?”
“……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