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回府后钟氏宋氏也未多问殿上如何将他带到祠堂给卫家祖宗仙人烧香。
知桃在门口与卫翘在廊下抬头望着天:“三小姐,这天是不是要下雨呀?”
卫翘抬头望天瞧了许久,院子里蜻蜓飞的极低像是一场大雨来临之际:“京中许久不曾下雨了,雨过天晴之时四弟也该放榜了。”
乌云越来越多天越来越阴,果然倾盆大雨哗哗而至,卫谦和知桃待在房中闲来无事趴在窗内瞧着屋外被洗刷一新的庭院,历时许久惊心动魄的武试终于在今日落下帷幕,他终于也能长舒一口气得个清闲了,可惜崔星胤中途放弃武试弃武从文非要去考秋季的文试,如今应该在书房内埋头苦学吧。
崔景庄一直都不愿相信崔泰的死讯,卫昼炎回京后先入宫觐见,而后深夜穿着盔甲抱着一个木盒登门向崔景庄谢罪,崔泰自小喜武,彼时崔景庄还是户部五品议事,但还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求得卫昼炎同意将崔泰送入卫昼炎下为徒,崔泰从小到大一直争气考取功名后名正言顺归入卫家军麾下跟随卫昼炎南征北战,没想到在涿郡发生意外,将木盒中崔泰的头盔交到崔景庄手中的看那一刻,崔景庄口喷鲜血直直倒地……
龙氏先后派出六队人马发动渭阳的娘家前往涿郡搜寻,结果都不理想,接到女儿的信后,渭阳崔星胤的外公安排亲信前往涿郡,自己带人入京,看着龙氏憔悴不堪崔景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和仅剩唯一的外孙萎靡不振的模样,心疼的说不出话。
殿试前两日,崔景庄突然自己起身拿着刮刀一点点认真的对着铜镜刮起胡渣,并告诉龙氏去准备崔泰的身后事,穿戴整齐上街亲自给崔泰选了一副棺椁将头盔小心翼翼的放进去,龙氏选好了地方,也安排好了人,崔家人就这么低调迅速地给崔泰下了葬。
殿试前一日,卫昼炎带着卫甄也去到了崔泰的墓前怀悼,斯人已去一路走好,崔星胤眼眶红红看着前来悼念的卫昼炎,卫昼炎何尝不心疼面前这个少年,崔星胤自小跟在崔泰身后在军营偷学,学武功时眼底有遮盖不住的光芒,听说同卫谦一样已顺利过三试却因故放弃。
放弃的时候应该也是很难过吧……
卫昼炎拍了拍崔星胤的肩膀:“节哀。”
崔星胤点点头向着卫昼炎深深一揖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