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她看的不是什么医书,而是《律例》《律法》这样的书。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越看脸上的愤懑越多。
“娘娘……”
“原来云璋一直待我很好。”陆锦棠缓慢说道。
木兰愣了愣,“是啊,天下皆知圣上独宠娘娘。”
“不是说宠爱。”陆锦棠的手重重按在律法书上头。
木兰却听不懂了,“不是说宠爱,那说什么?”
“是尊重。”陆锦棠眯起眼睛,“在律法之中,我所看到的,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庸品,是附属,甚至没有dú • lì的人格。嫡妻也不过如此,妾室,通房更连人都算不上,如牛马牲口一样,可以随意买卖,一点小错,就足矣打杀。甚至连贵些的牛马都不如。律例还定规,不可私自杀牛呢!”
“牛须得耕种,自然不能杀……”木兰咕哝道。
“那女人呢?妾就可以因为一点小错而被卖被杀了吗?”陆锦棠轻哼一声,“倘若我性子一直绵软,是不是早就被陆明月陷害为妾,而后就被杀了?为何妻妾相争那么厉害?根源不在女人身上,而在制度之上!”
木兰听得一惊,如今,她家娘娘已经不满足于医术的研究,不满足治病救人,而要向大夜朝的制度发起挑战了吗?
“男尊女卑,女人根本就没有人/权,不被尊重。云璋有许多不好,小心眼儿,直男癌,大男子主义,可他起码懂得尊重我。我看他倒是比编写这些律法,限制贬低女人地位的‘君子’好得多。”陆锦棠冷声说道。
木兰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癌?什么义?”
“得皇后这般褒奖,朕心窃喜,不能自抑。”秦云璋的声音突然带着朗笑声,从殿门外传来。
宫女忙打帘子,请圣上入殿。
陆锦棠轻哼一声,“别得意的太早,我只是说你比那些人略强些罢了。”
秦云璋站在她身后,俯身按住桌子,把她圈在他的臂弯和桌子中间。
“你刚才夸我的话,我都听见了。”他呵气在她耳畔,笑的如狐狸一般,一低头,他看到她写在之上的“附属”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