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做的。”沈世勋晃了晃手里的白玉瓶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过往,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玉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不是急昏了头了吧?我娘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东西……不是,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有,当年明宗逼你娘所制,其实成药共有三枚,其中两枚在我手上。明宗只得了一枚。”沈世勋拿着那白玉瓶子,一步一步靠近躺在榻上的沈昕和玉琪。
他垂眸看着两个年轻的男女。
“多好的年纪,你们还是孩子呢……”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白玉瓶,“我这一辈子起起伏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还有什么遗憾呢……没有了,死亦无憾了。”
他从白玉瓶里倒出了两枚荧光流转的药丸。
玉玳张了张嘴,却没有阻拦,已经这样了……吃了又何妨?便是有毒……又何妨?
“当年你还小,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阎君为了那本《长生道》费了多少周折……就是怕有成药现世……”沈世勋呵呵笑了两声,咬了咬牙,猛地掰开沈昕与玉琪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他松开手,看着两人的嘴慢慢的合上。
他长舒一口气,缓缓闭了眼,“人心贪婪……真是可怕,刚刚那一刻,我竟然还犹豫了……”
沈世勋抬手扶额,又覆上自己的眼,似乎无颜面对自己的女儿。
玉玳却有些绝望,他悲戚的看了沈世勋一眼,终是不忍的走上前去,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也许他是急糊涂了吧,他心里未必就比自己好过了……少年丧妻,中年丧女……
“昕儿喜欢西北的天高地阔,喜欢长沙落日,喜欢骑着马和狼群一起跑……我会带她回西北,把她安葬在……”玉玳吸了吸鼻子,他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