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你半柜子都是不超过六十块钱的衣服而你正打算带夕姑娘去买专柜货看出来的。”
“那我另外半柜子都是成千上万的专柜货呢。”
“另外半柜子都是我送你的。”
“我那是贫穷，贫穷而已。没有钱买啊。所以这不是问你借了么……”
“好啦，我知道了。现在打给你。”
我忽然叹了口气，笑了：“哥们儿，你说的那句话明明是形容你自己的。”
挂掉通话之后我转过身，夕凉正站在门边看着我。她长身而立，修长的眼睫下，深黑的明眸存着一点看不清的光。
“给谁打电话？”
“哦。”我举了举手机：“给老罗打的。”
“做什么？”
“嗯……”我犹豫了一下，没说实话：“没事儿，聊聊天。”
夕凉淡淡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无奈笑道：“借了点儿钱。其实也不算是借了……我以前有笔钱在老罗那里，他说就算我投资他，可以利滚利滚利滚利滚……利，哦，现在也不知道滚了多少了。我们俩不怎么算钱……”
“借多少？”
“也没多少，就……二十万。”
“借钱做什么？”
“带我媳妇儿吃喝玩乐。”我靠我感觉这话说出来也太丢人了……
这人走到我面前，在床边坐下，仰头看我：“我再如何不了解现在的物价，我也不认为‘吃喝玩乐’需要花二十万。至少对你而言。”
她白皙的脖颈上留着一点点淡不可查的红痕，那是刚才我和这人在书房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我眼神微动，伸手抚在上面，道：“我想给你……买点儿东西。衣服什么的……”
夕凉一伸手搂我的腰，我顺着那力道坐在她大腿上，扶着她清癯的肩头。她拨了拨我的额发：“你不愿我穿你的衣服？”
我顺手扯了扯她格子衬衣的衣领，把玩着一颗纽扣：“没有啊，怎么会。就是你不会不习惯么？这样你喜欢穿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好了。”
“我喜欢穿你的衣服……这上面，有你的味道。”
“变态。”我笑道：“我有什么味道啊？这都是洗衣粉的味道。”
“檀木。”我感觉到她鼻尖儿轻触着我的头顶，似乎在嗅我的头发：“檀木的……香气。”
“那是因为我脖子上带着一块儿啦……”我伸手挑了挑她脖颈上褐色的坠绳：“你不是也有么？”
“不是……那不一样。”她轻声念道：“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处处都有。”
“什么鬼。”我笑道：“我也不是檀木精。”
她纤白的长指绕着我耳边的一缕发丝，不经意地拨了拨我的耳珠，微微眯起眼睛：“尤其是动情的时候……甚至沾在我手指上，都是那……”
我挣脱了她的手，跳起来往后一仰倚在窗台上，捂着脸指控道：“你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我要报警了……”
“嗯，罪名？”
“你耍流氓。不停耍流氓，三番五次耍流氓。”
“哦？”这人挑了挑眉：“你不喜欢么？”
“……你还在耍流氓……我报警了……”
“我是你的妻，哪里是耍流氓。”
“报警报警报警……”
“你要你媳妇吃牢饭么？那诗怎么念来着？最毒妇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