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凉垂着眸子，把甜筒递到唇边，在奶油的白球上轻轻咬下一口。桃花似的薄唇上沾了一点儿，随即又被舌尖舔掉了。
我看得有些愣神。
她的那支好像……很甜。
软滑的，湿润的，细腻的……甜极了。
“你听到了啊。”夕凉忽然道。
“嗯？”我看着她翕动的薄唇：“什么？”
“你记得我说想吃冰淇淋。”夕凉在脆筒边缘咬下一口，清脆的，咔嚓一声。
我笑了笑：“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夕凉侧过头看着我，淡淡的笑意在她眼眸深处，丝丝缕缕晕染开来：“花言巧语，哄我的。”
“我对媳妇儿诚实的要命，从不花言巧语。”
“哦？”夕凉道：“那我问你……昨日我们相见时，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嗯……这个嘛……”我装模作样的皱起眉毛，捏着下巴，有些为难的样子。
“你瞧，就是哄我的。”夕凉微嗔道：“骗子。”
“你自己记得么，初寒？”我笑道：“你的第一句话。”
“我说的是……‘走’。”
“不对。”
夕凉看着我。她的额发在风里微动，刹那间衬得眉眼朦胧深邃如湖山夜雪。
“你说的是，‘北’。”我道。
这人眼底淡泊如水月的光微微晃动起来，那是毫不掩饰的，明明白白的温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