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李家的坟?”
“是,是啊,就是这个……”
随着封土打开,上头的声音也传了下来,紧跟着的就是粗暴的挖坟掘墓,棺木被随意打开,大太阳照着,太过刺眼的光亮让纪墨也有了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这是怎么了?
——李家出事儿!
畏畏缩缩的带路村人畏惧地看着几个大兵用□□挑出了棺木之中的东西,棺木是两层的,两层的夹缝之中都是陪葬品,这是迁坟的时候换的新棺木,之前的那个可比这个简薄,陪葬品也极少。
值钱的陪葬品被大兵们随意打了个包裹,其他的东西,连同棺木主人那腐朽得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尸身,扯掉腐烂的锦衣之后暴晒在阳光下。
最贴近棺木一侧的纸人,那个女纸人,不知道何时失去了鲜艳的颜色,纸张都脆弱了,枪尖轻轻掠过,它就掉了渣渣,很快就要随风而化的样子。
大兵走后,有村中老人主持着过来收拾,一个老汉叹道:“我记得当年迁坟的时候这纸人还是很鲜亮的,如今……唉,李家这一遭,怕是难了。”
“说不定这李家的气数都被这纸人吸走了呐!”
年轻而不知深浅的话,一如当年那个年轻小伙的妄言,老汉的拐杖不留情地打在年轻人的后背上,“闭嘴,不许乱说话,年纪轻轻,不知道个敬畏……”
他嘀咕着老一辈的经验教训,然而年轻人一点儿都不肯听,嘻嘻哈哈着躲开下一杖,绕着坟蹦跳着,嘴上还不服输地说:“照您那样说,纸人可不是成了精,哪里有五十年不腐烂的,若是真的那样,放在地下多寂寞,放在床上伴着不好?”
老汉气得吹胡子瞪眼,年轻人愈发嬉皮笑脸,脚下踢飞一块儿石头,刚好砸在纸人的身上,女纸人彻底坏了。
老汉等人一时一静,年轻人却笑嘻嘻看着纸人的头说:“还别说,这眉眼画得还挺好看的,像是个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