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当于一种题型的变种,先告诉他们这种基础题型怎么做,之后再让他们在此基础题型上做出改变,看最后的答案会有怎样的奇妙变化。
比起最开始几年跟着打杂的感觉,这种教授方式更令人感兴趣,听着老师讲,跟着一步步做,还可以思考下一次自己再做要怎样,期待感满满。
纪墨的三个小师弟,也因此兴奋异常,他们之前跟纪墨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也是杜昆在忙碌之余教授一些知识,慢慢打熬。
酿酒师的传统教授方法大概都是这样,先培养他们对这种氛围的适应,在适应的过程之中慢慢打熬耐性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最大的可能也是一种品性的考量,很多野心大图快的人必然是拿不出一两年的耐性来做无用功的,而这一两年,就很能见人品了。
不只是酿酒师,就说古代的学徒制,莫不都是如此,一方面有不愿意轻易传授,以此为贵的意思,越是难以到手的越是让人觉得昂贵,一方面何尝不是不想教出白眼狼,万一教得快了,对方学得快了,调过头来跟自己打擂台怎么办?
每一个技艺在身的师傅,都像是坐拥皇位一般,不愿意早早定下传承,似乎那样自己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若非父传子,子传孙,外收的徒弟,哪怕套着养子之名,都少不了这一个大打熬的过程,挨得住师傅的打骂毫无怨怪之心,不会冒头的老实种子,才是他们心中人品靠得住的弟子。
想当然,若是真的老实了,以后想要创新也就不容易了,不是所有人都如郭靖那样虽蠢笨却坚韧,能够把那些技艺都学到手的,就算是都学了,各种意外,天灾**的,最后能够全部传下的,又有几个呢?
纪墨以前不怎么关注收徒弟的问题,多是拜师之前有些担忧,拜师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如今自己收徒,有些坏了规矩,这才被那些酿酒师明里暗里地教导了这些知识。
知识点还没有满值,纪墨还想以后跟他们交流,不准备把事情闹僵,当下就表示自己不知者无罪,之前实在不知道这些,以后会多加注意,但到底注意不注意,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酒坊的酿酒师只有我等,若是我等定下一种明文规定的标准,想来后来者就不会犯我这样的错了,也免得几位师傅因此为难。”
纪墨态度很好地承认了之前的冒失,这会儿说起标准的话题来,倒是让几个酿酒师都心动了,不图名不图利的是圣人,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若非自持一技之长,又哪里能够在酒坊这里摆出高姿态来。
若是定下一种标准来,不仅是收徒的标准,还是衡量酒液好坏,评定出品级的标准来,岂不是……
捋着胡须目光闪烁的不止一两个,大家的目光略一环视,彼此都是意动。
“一种酒的好与坏,怎样评价,该有怎样的三六九等,几种酒之间都是怎样的类型,同一种类型以怎样的为佳,怎样的次之,怎样的再次之,陈酿之中又怎样划分优劣……”
纪墨提出了自己早就有腹案的想法,行业标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早了深入人心,后来者也难以动摇,迟了,不过是拾人牙慧,未必有人愿意认同,说到底,一种标准之所以成为标准,不过是行业外的人也因此信奉,若只是行业内的业内人士自嗨,也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