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纪墨就不再负责□□了,而是被张师带在身边儿,让他边看边学如何制作那些机关战车。
王达的手臂只有一条,在做事情的时候不会太方便,之前和张师合作,也就是打下手的活儿,跟以前不能相比,现在带入纪墨进来,他跟王达是合作惯了的,师徒两个,一个说一个做,都不必如何耗费唇舌,便能有成品出来,看得张师颇为感慨。
“若是丰城还在,你们这样,不知道多好。”
他这一感慨,话就多了,说起师父师伯师兄弟之间的种种来,有关那个丰城的过往就渐渐被言语描述成了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纪墨这才知道,在自己设想机关城之前,丰城其实也算是机关城了。
丰城被封给机关师之前是普通的城市,是机关师来到这里之后,准备发展成家族或者门派据点的样子,逐步加工改造,增设了不少机关,防御攻击都有。
城中的普通人后来也渐渐都成为学徒工,如此十余年,说一城都是机关师有些夸张,说一城都与机关有关,就没什么错了。
繁衍生息没有那么快,但拜师收徒不要太方便,张师和王达所在的这一支机关师对收徒上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并不以血脉为标准,这在此时也算是挑战大众的标准了。
哪怕是普通工匠,有点儿手艺还都想着传子不传女,传儿不传媳呐,如机关师这种愈发重要的技艺,怎么就能够广泛传授呢?
且不说定下这种有教无类的标准是谁,就说这条标准面试,挑战的就是世俗礼教的大山,更有一派讲究传承的会与之不对付,最为恐怖的是,正如纪墨所感知到的,机关术这种东西,一板一眼,严丝合缝,只要手上操作不是太差,头脑之中的空间想象力,也就是领悟力足够,那么,做出来的东西,总不会太差。
这种算是入门容易,修炼容易,提升不太容易的技艺,被基数广大的普通人掌握之后,效率也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