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
时间的转变并没有让这座桥有什么更多的变化,也许更陈旧了一些,但每逢新雨,打湿了栏杆,冲刷着桥面,又会显露出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清新感。
桥上的女人早就不见了踪影,纪墨也不知道她身上携带着怎样的故事,但那月夜下的一幕,至今想来,都是脊背发凉。
“都说古代女人柔弱贤良,可这敢于shā • rén的勇气,却也……”
纪墨自语着,不由又想到了一些古代女人的形象,敢于卖人肉包子的,敢于给丈夫下毒的,敢于把人做成人彘的……真正论起来,古代女人恶毒的时候,可是远超现代人想象的。
起码什么十大酷刑,在古代都是切切实实的。
河岸上,房舍俨然,有些明显翻新了,有些多了些私搭乱建的不和谐棱角,纪墨看着眼前景色,回忆着之前所见,仿佛两幅图做对比,一幅是眼前景,一幅是脑中画,找不同也能消磨时间得到乐趣。
“镇子好像大了些。”
琢磨着,纪墨的目光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透过交错的屋脊,似乎能够看到远方正在连绵的灰色砖瓦,如果以石桥所在为腰,那么,曾经的瘦子正在长成一个胖子。
来往的人也多了,东家长西家短的,桥头的菜贩早点摊贩站在那里,边忙活生意边说闲话,市井小民,来往信息,都在他们口中娓娓道来,有些重要的有些无聊的,不断汇聚的信息听在纪墨的耳中,或有一条明显,就是皇帝换了。
王朝更迭,也是正常,不必细数这千年间是否已有变化,看众人的服饰多少也能看出几分,这种改变潜移默化,对纪墨这种一晃眼就到千年后的,对比还是很明显的,但对生活在其中的人,今天多个帽子,明天多条腰带,似乎也都没什么不同。
潮流的兴起悄然无声,潮流的褪去,也并无宣告,若潮涨潮落,总是自然规律。
现在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皇帝突然换了个新的,这本来不是多么新鲜又稀奇的事情,谁也不指望着皇帝就能活万岁来着,但,这位皇帝不一样,上位之后动作颇大,头一件波及小民的就是征兵令。
百姓的生活之中离不开“役”“赋”二字,“役”是徭役,其中包括力役、兵役、杂役等。“赋”是赋税,包含丁税,田租及户调等。
可以说有关这两样变动的都是切实要落到每一家每一户每一人的头上的,不怪这些升斗小民也跟着关心。
朝廷本来就有兵役,现在突然多了征兵令,难免有几分不同寻常,不要说朝廷上的大臣是否为此多有心忧,对这些小民而言,去了会怎样,一去要多久,能不能不去等问题才是最要紧的,什么跟哪哪打仗之类的,风闻谣传,也当不得真。
一时间,这桥上也热闹起来,好多人家都赶着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