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可如此理解,当然,这其中也要排除人为因素,比如说在上游过多砍伐树木,导致水土流失,从而下游水灾之类……”
纪墨又给李旭讲了讲有关地理方面的知识,古代的舆图也算是机密,并非普通人能够得到,可这些机密对司天监来说,都是寻常资料,一张地图展开,与天上星图对称,以天星定位,看某处某处的风水如何,哪里的风带来哪里的潮湿气团,从而导致大雨,大雨再导致水灾,似乎也是一目了然。
每年记录下来的各地气象变化,这些通过官府汇总的资料并不是那么全面,具体来说,快要成灾才会有记录,否则都是寻常一天,好像大家写日记的时候少有能够天天记的,多半是要隔着些时日,有事情发生才会记一记。
这部分记录一般是夹杂在公事折子之中的一两句话,被司天监总结摘录下来,才成了这里库存的来之不易的资料。
星象知识其中的预测部分,就是建立在这些资料的健全上,动辄可以做历来几年的对比,从而预测未来发生同类事情的可能性和时间段,才有了那种看起来非常玄妙准确的预测结果。
“这样啊,倒是可行。”
李旭细细思量了一下,如果做比较的资料足够多,这种事情发生的规律是能够被总结出来的,就好像夏季多雨,某些节气前后更多雨之类的。
“还有一种解释,你要不要听?”
纪墨看他认真,一时也来了兴趣,便饶有兴趣地问。
“说来听听。”李旭见他如此,也来了兴味,直接让他说。
两人之间,说是拜师定了师徒名分,但这个定也只是李旭私人的定,并未有正式的官面上的拜师仪式,两家走礼也只是侧妃名义过来送礼,意味着这个老师的名分还是很有水分的。
连纪墨的工作都没变,依旧是在司天监任职,司天监监正给纪墨多派了助手,让他的工作能够分出一些,默许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教导李旭。
纪墨对此事的态度,教是要好好教的,但大可不必太过严肃,对方以后肯定是不可能当星象师的,既然如此,不说寓教于乐,起码也不至于板着脸一丝不苟。
再加上两人的年龄相差也不是很大,还可算作同辈人,说话言语之间,便更多了几分随意。
“每有天象变化,地上必有所觉,若蚂蚁往树上搬家,可能便是即将落雨,牛马不安,可能便是地龙将起……若有天灾,身为万物之灵长,人岂能一无所觉,有人心生不安,有人心存警兆……知天敬命,当有所感……于星象师,便是冥冥之中一种感召,化作猜想,驱动测算,从茫茫选择之中一眼中的……”
这种解释就是真正带着点儿玄学的成分了,人真的是愚笨的吗?有些时候,会发现一些人对危机的反应,身体的反应速度还要快过头脑,这是什么原因?不外是潜在灵慧做出的危机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