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看着,有点儿不明白,怎么情况反过来了。
之前是广济求着大家给钱,最好再出力,以便寺庙重建,而大家都不太上心,各个都说那里不是闹鬼吗?不是怎样怎样吗?总之就是心有疑虑,不愿意出钱,还是跟广济熟悉了之后,才肯拿出一点儿钱财来,怎么一座功德碑还有让人踊跃出钱的效果吗?
就算有,也是针对新客户啊!
都是老客户了,都出过钱了,功德碑也不是按照钱款数目排高下的,至于这么力争上游吗?
关键是给多了钱,也不能再往上挪位置了啊!
纪墨有些看不懂他们这一波催促是为什么,询问广济,对方只一笑:“所以,你还少了点儿慧根啊!”
说是这样说,钱齐了,广济也没再耽搁,大张旗鼓预定木料和人工,有店家听闻是要重建寺庙,认为是积德的好事儿,只收个本钱,有的干脆直接免费给干活,管口饭吃就行。
负责包饭的那家酒楼还表示能够免费提供斋饭……
如此群策群力,广济竟是可以只当袖手掌柜了,坐等着验收就可以了。
纪墨却还不放心,他知道这种大型工程之中能够做手脚的地方多了,说不定这些看起来够的钱,最后未必够。
更何况,人心不古,也不是说古代人都是纯善的,这么些人,若是不管理好了,其中有人浑水摸鱼,又当如何?
“佛祖眼皮子底下,不至于如此。”
广济问明白纪墨操心什么,不由失笑,那种笃信佛祖解万难的态度,让纪墨觉得跟这个师父毫无共同语言。
两个鸡同鸭讲,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就是各行其是,广济自去山下传播佛祖光辉,给人讲讲佛经,顺便化缘,纪墨则隔三差五在山上帮忙做工一次,所谓做工就是监工,只不过不好明着来,免得让人厌烦。
不少人都是免费来做活,他这里监工,几个意思?没给钱还事儿多,怕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吧。
所以,纪墨每次留下来都会故作无知状,跟着干活人的指派一同干活,他们也会笑着称他“小师父”,并不会给他派什么重活儿,偶尔也会闲谈的时候问问他一些学佛故事。
这方面,纪墨自觉还是很有口才的,不说天花乱坠,起码没有多少大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