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也没那个闲工夫跟着,不是说他不孝顺,而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不可兼得的,又要学习又要养家,本身就会拖慢进度,偏孙爷爷每日都还要考较,一日跟不上,不管怎样的原因导致的跟不上,就要遭到毒打,这一板子下去,身上就是一道血糊糊的檩子,看着就吓人。
老了老了,那手劲儿是一点儿都没小。
开始纪墨还没说,是血色透过了衣裳,被看到了,这才开始上药的。
后背上,纪墨看不着,也不知道原来这么严重了。
孙二叔反复告诫他,要让他及时说,免得拖出大问题来,托孙爷爷的福,他们全村人——孙二叔这一辈的,对这样的伤都很有经验。
这些药,还是男人备的,显然也知道这算是某种必然。
“知道了,我会跟爹说的,看爹意思吧。”
纪墨不准备强求什么,那父子两个,一个比一个顽固,越是着急,越是要拧着来,现在慢慢来,也挺好的。
没在村子里待多久,纪墨又要准备外出,这一次是带着学习任务的,孙爷爷还是托了孙六叔,要把纪墨送到别人那里去学习。
说是学习,其实就是实践。
“有些东西,总还是要你亲自去做一做,也看看别人怎么做。”
孙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最是怅然,他现在若还是营造师,营造师若还是那么风光,找人带着纪墨学一学简直是太容易了,可,营造师的地位不如当初,再想要学,也难找到人。
更不要说现在也没什么建城的大工程了,想要进去学经验都找不到地头,只能跟着学学建造园子之类的,由此及彼,聊有胜无吧。
其实有一项大工程还是在的,但孙爷爷不许纪墨去,那就是修建皇陵。
这种工程,纪墨以前做过,提起来还是很有亲切感的,而皇陵算得上是经久不衰的工程了,皇帝从即位开始就会派人修建,等到皇帝死了,刚好住进去,算得上是一直都要用人的工程。
不过,跟很多个古代一样,这修建皇陵也是要死人的,未必所有人都死,但参与关键建造的那些人是绝对活不成了,好在古代很多人的寿命都短,做工的更劳累更短,说不定他们都能自然死在工期未完时,也不用面对以后被坑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