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听说过“争夫”的,没想到还有“让夫”的,真是开了眼界了。
最关键是“让夫”的根本不是不爱夫,而是因为更爱玩儿。
不知道她那个只能带着小妾赴任的丈夫临走的时候是作何感想,可会对人说:“娘子爱我,更爱玩儿。”
听起来不正常,可想想古代的结婚年龄,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呐,爱玩儿有什么不对的。
也是丽人运气好,丈夫宠溺,婆婆也没苛责,容着她如此不思子嗣,每天开心快乐地像是个小姑娘一样,完全不知情爱为何物,半点儿都不记挂争宠的事情。
希望她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活得如此轻松简单。
“两百年。”
上一个时间段里,纪墨都没看到那残花簪被拿出首饰盒的样子,不断上新的首饰足够丽人把陪嫁的老物件遗忘在脑后了。
倒也不太担心,簪子到底是金属质地,不会轻易损坏,至于褪色氧化之类的问题,纪墨也想过,觉得问题不大。
自从一开始学习,纪墨就知道考试最后会是怎样的形式,能够保存到后世的时间越长越好,而颜色就是不能忽视的一点难关。
关于这个,纪墨做过好多尝试,叹息当年化学没学好,抗氧化剂什么的,他知道这个词儿,也不知道具体的成分是什么,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着尝试,再把不同时期制作的簪子留存部分不那么值钱的,看看多久之后会发生颜色变化。
他研究的那些色彩涂层,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具体效果如何么,不是很好说,反正金银应该是问题不大。
多少年都在使用的贵金属,关于保存的方法,前人就有不少留下的经验,足够让纯金和纯银更加鲜亮。
便是自然保存不行,还有银匠,他们也掌握着首饰翻新的技术,通过这些专业人士的手,残花簪保留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梳着斜髻的少女头上戴着残花簪,那簪头若沉沉欲坠一般,让她的容色更添几分惹人怜惜的楚楚之姿。
“姑母,婉儿真的无处可去了。”
厅堂的光线不是很好,少女跪伏在地,趴在一个贵妇的膝头,嘤嘤哭泣,那声音哀婉,像是秋日萧瑟,落叶飘零。
“哪里没有地方去,姑母这里,尽可住得。”
贵妇大包大揽,爱怜地拍着少女的后背,看她一身素色,眼中又多了怜惜,“你放心,你的婚事还有姑母做主,容不得你那些叔伯胡乱许人。”
听得这一句,少女的哭声都不由得一顿,用哭得发红的眼圈儿看着贵妇,“是婉儿连累姑母了。”
“这算什么连累,我们家的血脉,哪里能够胡乱配了人家,你放心,我既然来了,他们就再不敢伸手的。”
贵妇眼中始终有一丝清明,话语却满是怜爱,很快,就有丫鬟把少女扶起来,安顿她到后面住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