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公主,只是我馋,想吃鱼。”灵猫眸中含着笑,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说。
“樱芸,去把我藏在床头柜里的那几瓶鱼罐头拿过来。”千里芙幽向旁边窃笑的蝶梦挥手。
“好的,公主。”蝶梦欢快地应答道,来到寝居,搜出几瓶用十分精致的瓶子装着的东西,朝客厅走去。刚进门,就听灵猫隐约说:“公主,不必这样客气的,你这样,我受宠若惊。”
千里芙幽冰冷的面庞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只望着灵猫说:“你即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就该以礼相待。”
“呵呵,这么多年了,公主还是这样对我客气。”灵猫有些忧郁地笑笑,不知为何,她有点儿担心。
樱芸在门口呆立了片刻,走进来把装着鱼罐头的精美瓶子递给灵猫,含羞打趣:“灵猫,这可是公主去年途经明国,带回的特产,今年开了一瓶给我,那味儿简直和其他烹饪的鱼没得比,你可要细细品尝,别辜负了公主的一番美意。”
“那便是了。”在美食面前,灵猫可不会假装客气,一手接过,打开盖子,便吃了起来。
千里芙幽看了她那个馋样,不觉笑了,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样对鱼这种美味热衷,呵呵。”
灵猫自嘲:“公主,哪有猫不偷腥的。”
“呵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猫不吃鱼。”千里芙幽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忙唤蝶梦一起吃点心。
三人静默吃了片刻美食,千里芙幽还沉浸在对未知之事的不安中,灵猫突然开口,打断这片刻沉静,正经说:“公主,我吃饱了,这就为你卜卦。”
顺着溪流而下,来到圣湖之上,樱芸蝶梦提着篮子采撷了三朵金莲,端着玉盆盛满荷叶上厚积的雪水。
回到雪宫,把这两样东西交与正在闭目养神的巫女灵猫,只听一旁静坐的宫主千里芙幽吩咐:“可以开始了,灵猫。”
众人随公主走至天台之上,灵猫摆起了镜花水月灵台。镜用的是天幕琉璃镜,花是圣湖中的金莲,千里芙幽的本源命花,水是新化的雪水……
待明月高升之时,她站在摆好的水台面前,紧皱眉头沉思片刻,略略担忧地开口对千里芙幽说:“今晚圆月当空,正是占卜的好时候,公主耐心静候。”
白旋凤、樱芸蝶梦和卫铭一同安静地站在灵猫的身后,背/景是掩映在万木丛中的华丽高耸的洁白雪宫,这道风景形成一幅协调华美的旷世画卷。
头戴银冠,白衣如翩,阴谋算尽的狼族公主白旋凤;眉宇风流,面容清丽,绝俗超凡的解语花樱芸蝶梦;以及风华倾人,妖娆诡谲,盛世妖邪的蓝莲君卫铭……
千里芙幽望了望这三个誓愿伴她终生的人,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在里面。静思片刻,千里芙幽望着水台有些不解地问灵猫:“为何是镜花水月?”
灵猫娇憨地摸了摸黑发中的耳朵,弯着眉目,眯眯一笑,“公主不懂,我因感悟天机,心想公主必是有情事缠身,所以才会有殇。”
说完,灵猫双手施法,念起了一个乏解的咒语,渐渐三朵金莲在水台上迅速旋转起来,而且越旋越快,直到化为零落水面的金色花瓣。咒语一停,镜子里模糊地出现一个红色人影,他似乎站在高高的山峰断崖之上,观望落日之景……
“那……究竟是谁?”白旋凤寒气逼人的话还没说出口,镜子便速地一声脆响,裂开成几片,摔落致地,碎成粉末。
“为什么会这样?”樱芸蝶梦望着破碎的镜子感慨,“公主,不好,冬临定是有大事发生,我们应早做准备才是。”寒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蝴蝶坠子在风中乱舞,摩擦着她光滑的脸颊,失落了言语中的神色。
灵猫翘首望了望突然藏进乌云中的月盘,圆脸成灰色,口中不停念叨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伸出手指一算,突然脸色大变,急忙踉跄退后几步,捂住心口,一口血从她嘴中吐出,滴落白石地面,散落几点殷红,那么诡异多姿。
千里芙幽连忙向前移了几步,伸出手臂,扶住她,“灵猫,你没事吧?究竟是怎么了?你说。”
灵猫双眼不停地跳闪,忍住心口的疼痛,抱拳对千里芙幽说:“公主,卦象表明,整个冬临将有异变。恕我无能,不能相告。灵猫有事,告辞!”她突然凭空念了一个沉闷的咒语,便转眼消失于眼前,镜花水月台边。
“灵猫,你回来……”千里芙幽遥遥望着天边,只见天空中月盘如洗,那么空明清亮,这怎是有变之相。“灵猫,你口吐鲜血,定是算到了什么,可你竟然不说,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千里芙幽摇头叹息,金色凤尾裙拖曳在白石阶上,浑身散发着女王的颓废气息。
忽见地上有一道深痕血印:落日峰暗宫宫主与千里宫主缘份自此另当别论,但暗公为猫族人士,故灵猫不必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