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几座险峰,白旋凤指着前面沿海的那座断崖说道:“公主,快看,那就是落日险峰。”千里芙幽放眼望去,只见那山其实不过是沿海一座狼牙形的断崖,四季都接受者海潮拍激,成了一座惊涛拍岸的险崖。
千里芙幽白旋凤两人见崖尖上似乎站着一个红衣魔人,正是灵猫施法镜中的那位血衣人,千里芙幽和白旋凤立刻上前去,想抓他问清楚究竟,不料一个惊涛骇浪打上来,千里芙幽和白旋风都落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波涛中。
千里芙幽醒过来时是在一座装饰豪华的厅宇内,举目望去,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四处挂着红色绸子做成的帘缦,微风吹来,飘飘然然起舞,红光幽秘,十分诡异……
“这是在什么地方?”千里芙幽觉得浑身乏力,使不上一点劲。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模糊地记起海崖及滔天巨浪。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而且越用力想,脑袋就越麻越痛。她索性抱住了脑袋,使劲地摇晃起来。真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这时候,一阵乐声响起,千里芙幽站起来,随声源处寻去,只见在万丈红绸中有一个身穿鲜红色长裙的绝美男人在抚琴,他低头蹙目间,别有一番声色。
走近一看,只见他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却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幽秘的红光随着晃动的红色帘幔打在琴儿身上,渡上一层晕红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这个人,是……似乎在哪见过,并且熟识。
“你醒了?”他停下抚琴,站起来,那一身红衫随着四周的红绸烈烈飞扬,站在华丽的灯饰下,他满身如沾满鲜血的邪魔般,眸子里竟是阴暗诡谲的神色,模糊了男女性别。
“你是……谢阿劲?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不男不女,妖邪至极。”千里芙幽从脑海中搜索出昔日这个少年的相貌,比起现在的他,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单纯傻气。
谢阿劲朗声一笑,抬起头,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不知其中揉进了多少阴谋诡计,他极致悠闲地说道:“这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带我去火焰山,我还练不成这绝世武功。”
“什么意思?!”千里芙幽有些茫然。只听谢阿劲勾着邪笑,慢慢说来:“那时候,我因为憋气,想四处逛逛,不料在地下石室捡到了一本武功秘籍,这就是千古绝技《幻影秘术》。书中记载了秘解千百种毒物的办法及调配千百种毒物的方法,更重要的是还宣传了驻容养颜之无上媚术。”
“你对我说这个干嘛?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关我何干?”千里芙幽有些不屑,转身想离开这个四处泛着红色邪光不洁净的地方,“你要变成这不男不女的怪物,自是要走远点,别出来吓人就好。”
谢阿劲上前一步,十分怒气地说:“以前你不是嫌弃我长得太粗鲁,不秀气吗?所以我现在是为你在练驻容之媚术。你难道不为我动心吗?”
“呵呵呵呵,我可对你这样的不男不女的怪物不感兴趣。”千里芙幽突然想到落日峰上的红衣人,莫非……便是眼前的谢阿劲?她眼中透出一丝怨气:“哼!你对我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我压根对你没好感。是不是你抓了我的人,识相的,赶紧放了。”
谢阿劲眉眼如花般勾着邪笑,道:“芙幽,你应该改改你的性子了,女人太凶狠是得不到男人疼爱的,最起码要收敛性子,在男人面前假装温柔些。你现在可是我的囊中之物,不妨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中了暗水剧毒,是不能用任何法力的。你跑不掉了,只有我落日峰秘制的解药才能解你身上的毒,恢复你的能量。”
千里芙幽试着用力,可是越发觉得身体虚寒,抬手指着他怒道:“你,你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谢阿劲阴阳怪气地笑出声来,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吗?我其实只想和你成亲。”
“你这是逼婚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嫁给了风前落。”千里芙幽蓦地紧张起来,这个邪恶的不男不女之人竟然还想着占她的便宜,没门,“你休想得逞,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她立刻盘腿而坐,想逼出毒物。
“芙儿,你这样打坐逼毒只是枉然,徒增悲哀罢了。信不信由你,我不会伤害你的。”谢阿劲依旧满面红光,周围的红绸纱帘依旧反着静谧的红色光晕,十分邪气,看来,这个地方被布局了,千里芙幽想,自己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即使没有中毒。
他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如炽。在石壁顶端,汩汩殷红的鲜血透了出来。满地鲜血,血花迸碎,血的腥气顿时弥漫充斥,浓重令人窒息。泪水在她脸上奔流。他用淌血的右手捧起她的脸庞。苍白的面容,额间殷红的朱砂。他突然感到惊栗,如果历史再重演,如果再一次失去她。刀光如梦的江湖。刀光剑影,残酷厮杀,没有人能够幸免。她盘膝而坐,慢慢运功。他望着她,瞧见她面容粉嫩红润。肃杀孤傲的气息令他看起来仿佛结冰。诡异地闪动黯光,隐隐透出血气。凌厉如鬼的杀气,向山谷中所有的人杀去。眉间喷涌的血河,凄厉残艳的双唇,掌中尖锐血污的梅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