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美的瀑布!空中阁楼虽被毁,可这儿依旧风景怡人!”
丽涯微微抬头瞧,那朦朦的水点就溅到她的眼睛里。
瀑布下有一泓清泉,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那水底的石头清晰可见,千姿百态,美不胜收。遥望那雄浑峭拔的山峰,那郁郁葱葱的森林,泉水像是镶嵌在山间的翡翠。
丽涯光着脚丫子,踏入泉水中,踩着滑溜的石子,小心地奔跑着,激起一朵朵晶莹的浪光。那溅起的水珠向四面飘洒,好似细雨蒙蒙。
鱼游水中,俶尔远逝;泉水激石,泠泠作响。
“有时候你还真像个孩子。”亚旭在泉水中洗着手,笑道。
“我不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吗!”丽涯挽着绯红的裙角,止住脚步,巧笑倩兮。
亚旭忍俊不禁,半天才吐出:“你应该严肃点。”
“严肃?!好啊,我要你尝尝‘严肃‘的滋味。”丽涯飞跑过来,笑得飞扬,甩起脚丫子荡起一尺多高水珠,直喷向年少轻狂的魔王。
“喂,有理讲理,发什么横?”魔王速地一跃身,可还是沾了一身水。“你这人真够野蛮的,刚重逢,就要做谋杀亲夫的举动。”
“亲夫?!”丽涯头上燃起一把火,又一脚丫子过去,水花四溅。看着他狼狈地躲到一边,她插腰道:“你要再说这个词,本姑娘可不会手下留情。”
魔王突然站直身子,怔怔地望着她,久久没眨眼。“你知道吗?我心甘情愿被你玩弄,如果天真要亡我,我只愿死在你手中。”
她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为什么要说这个?”
她不懂,在那逃亡的一千年里,他终日惶惶,只能躲在暗洞中,如老鼠般见不得光。久而久之,情绪也变得愈加沉郁。
望着他失落的面孔,她能够感受到一个曾经贵为尊王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是经过了多少次尊严的践踏。她想安慰他,但组织不出合适的话语,她只能随心所欲,大声喊出:“亚旭,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说这个干什么?只要现在好好的,过去那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我不是阴谋家,不会玩弄人,更不是杀戮者,不会乱shā • rén。”
亚旭突然大笑:“可你是女战神,你逃不出阴谋圈,避免不了杀戮。”
丽涯一怔。
“其实所有的落魄只想你一个人知道。”亚旭那双眼睛饱含着风霜与凄苦。
丽涯红裳轻扬,在溪水中慢跑,道:“我明白,既然你如此信任本姑娘,那本姑娘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补偿那一千年苦难给你心灵上造成的痛苦,使你恢复王者的自信与快乐。”说着,她便拉着他在瀑布下奔跑,边跑边呼:“如此良辰美景,怎可错过?今天我们把”水“言欢,好好乐一番。”
亚旭朝她笑道:“有佳人作伴,自当全力奉陪。”
荡漾的笑声,静穆的微风,弥漫在一片温暖祥和的光芒中。青春时候的爱情故事,清清淡淡的像栀子花一般,不是过于浓烈的香味。
在丽涯心中总亮着一盏灯,无论成熟或青涩,无论成功或失败,那亮光都昭示着美好,指引着方向。
彼萨斯。森严的殿堂内,瀑天魔境前,七星魔君脸色越显得意,嘴角的笑意似在嘲弄:“很好,千年不见,他身边又添新媛。”
清晰的瀑天魔境里,绯红衣女孩眉目清秀,双颊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清朗有神,自有一番不俗的韵致,然而腰间却挂着一把利剑,亮铮铮的闪着银光。
“倾城剑!”一旁毕恭毕敬的冷面青狼脸色阴冷,“如果那女孩真是女战神转世,那必除不可。”
七星魔君提起黄金烟斗抽了几口名贵香烟,笑道:“杀她不急。我真想好好瞧瞧,他堂堂魔界彼萨克帝王之家的子孙会被一个连撒娇献媚都不会的女人害得有多惨。”
冷面青狼青袍翻卷,一双狭长灵目四下转动:“她该杀,令魔动心的女人都该杀。”
七星魔君沉呤片刻,道:“他是你侄子,你不想让他继续窝囊下去,所以你唯一想做的就是帮他恢复王位,或者杀了毁灭他帝王之位的女人。”
冷面青狼立刻单膝跪地,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誓死效忠魔界。他一个被美色所误的魔王没有能力承担引领魔界争霸天下的伟业。而魔君英勇神武,非他一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可比。”
“请起。”七星魔君亲自扶起他,到:“好,我就命你前去北渊缉拿他,如不能活捉就就地正法,取他首级。”
“遵命。”他明白七星魔君是一个疑心特重的人,特别是对他这种流有彼萨克帝王之血的人。令他杀自己的亲侄子,他确实心有不忍,可那个女人一定得死,女战神一定要死。
他速速率七十二狼魔前往北渊之地,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