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冥点点头,又问了丽涯的一些事,比如天宫里冷清不冷清,亚旭离开后又去了哪?丽涯一一说来,“天宫寒冷,百年如一日,而亚旭自玉佛国一别,就再没相见。”
羽冥听着,心中也渐生寒意,“那你此次回来圣都,可有什么事?”
“是为寻食神一事。”
“食神?他可有下凡来圣都?为何我不知道?”
“衣食住行四大护法神于天历吉时下凡历劫,上苍命令我来凡间助他们重返天宫。”
“哦,那可有食神的消息?”
“嗯,食神乘坐时空船已到达轩辕一千年的圣都城,所以我也要乘坐时空船前去。”
羽冥眉头紧锁:“时空船,那是什么东西?轩辕一千年,那时候我甚至还未出生,只是那时候的圣都还不是很安定,父王刚完成统一,五族人心动荡,正是安抚边疆之时。”
“正是,食神是降生那个时代。”丽涯笑道:“时空船是穿梭时空用的,是天神用强大/法力打开时空之门,承载人穿梭时空的法器。”
羽冥听着,觉得十分神奇,虽常听闻时空可以跨越,但是对于此事,还不甚知晓。
往事流转,贯穿脑海,往日与羽冥相处的一幕幕重现。还在水榭畔,画楼处,是你衣白衫如初,我红裳如故,是我尝相思味苦。不时,丽涯对着夜色深深痛惜:“千不该万不该我要背叛亚旭与你在一起。听上苍言,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们宿世姻缘不可了断。”
丽涯望着窗外空明夜色,眼神恍惚,“我喜欢你,冥哥哥,并不是不爱亚旭,而是喜欢和冥哥哥你在一起的感觉,那么温柔和蔼的你,总令我感到特别舒服自在,像漂浮在云端一样。然而和亚旭在一起,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这对于当时的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说,多么的不好。”
夜色渐浓,小楼残月。夜色褪尽,星空也没有了璀璨。突然渴望,把所有沧桑化成一声呼喊。羽冥心思澄澈,说道:“我不知道,怎样才对得起此生流浪。”
回顾,皎月晦明灯花处,抬眉,初红莲风袖袅娜为谁舞。只听冥哥哥说:“你何必在乎自己的一念呢,一念之别竟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丽涯摇摇头,轻昂起头,笔染朱砂轻莲步,经年,依稀一曲然为君舞。“从现在开始我要作茧自缚了,因为你们男人都是非常龌蹉至极的人,后宫三千嫔妃,三宫六院不够,还拉扯我弱小的身子。”
羽冥寒泪轻弹,劝慰丽涯不要如此伤怀,“往事随风,往事随风,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好吧!我退出,如果可以的话。”
夜深了,羽冥明早还要上朝议事,就没再陪丽涯闲聊,回了寝殿。
丽涯也连夜离开了。
记得德妃刚进承德宫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由父亲轩辕叔父德亲王亲自牵着手引荐入妃谱。他太爱喝她酿的青梅酒,她却因着这份喜爱而心存感激。原来后宫就如金丝笼,再富丽堂皇,也是笼子,不只关着她,还有数不清的佳丽。呵呵!
尽管他说他爱她,要和她耳鬓厮磨,可是她如何消受那些嫉妒得要喷火的眼神,他是多么需要用他对她们的宠爱去换她们的家族对他的支持。
她太明白,而她能做的牺牲也只有那么多。
再一次的冷眼相对之后,太多年轻的妃嫔将心灰意死化为欲望,终结在新进的安昭仪身上。
那一日,十几个年轻侍女簇拥着云鬟丽服的她,宰相之女,林四娘,安昭仪,姽婳将军,进宫面圣。
明帝华帷撵盖站立在圣湖柳下,抬头注视,远处,那女子蓦然回首,眸光皎洁如明月,姿容清艳绝丽,淡漠地瞥了一眼,继续无动于衷地说笑。
直至那年,羽冥问她:“你用了什么法子,越来越美?”轻嗅了嗅,神魂为之一清,不由赞道,“我还是最爱闻你的香气,一刻不见,都甚是怀念。”
他离她极近,蓦地发觉有股清冷自她襟袖中传来,与往日迥异。以前的姽婳是一只跳脱的孤,时而慧黠,时而娇媚,微醺如龙涎之香动情弥远,清朗又似芸檀超然物外。
第二天,林四娘安昭仪姽婳,她**着身子莫名奇妙死亡于床榻之上。屋子里弥漫着青梅酒的味道,那酒正是德姬所酿。德柔被宣进昭仪殿,莫名其妙背了债。
德妃,德之中秀,方圆有阔。她本是女官,居女丞相之首位。可是先皇遗终前亲任的摄政大臣宰相之女姽婳将军因她之青梅酒而中毒身亡,她难辞其咎。
德姬曾今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依然孑然一身无所牵挂地离开皇宫,可是她此时已不能脱身。她永远难忘,明帝甩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将她欲要告解的话生生压了下去。她成了妒妇,成了毒妇,她的一生将在大牢里终老。
她与他再次见面,已是圣旨召见。
传说长安城街宁家的酿酒绝技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年年进贡的美酒数不胜数,而真正让人惊艳的是他的一双儿子,妖孽之极,已经轰动整个圣都城。只是真正见过他们的人很少,他们的美艳就变成了传说。
冥哥哥说,“那,我倒是想借举国大庆之日,让他们进贡佳酿之机,见上一见这两位传说人物。”
翌日,德姬与宁家公子进宫面圣。明帝道:“这青田梅子酒真是对我的胃口呢,不知是出自你们哪位之手?我到要好好赏赐他一番。”
果然是青梅难展红颜劫。
她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宁家二公子,不再是明帝所封的宠妃德姬了。”
“是因为他吗?”冷峻爬上他的脸。“你可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当今皇帝宠幸过的妃子?他所犯的可是株连九族之罪啊!”他不知道为什么赌她回头,是对宁家欲加之罪的恐吓还是对她的情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