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门口,两个狱卒烂醉如泥,一个靠着墙角,一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五短三粗的海匪走到趴在桌子上的狱卒旁边,扬起胳膊,就要往狱卒脖子砸下去,马二娘子抽出短刀,手起刀落,斩断了海匪扬起的手。
海匪一声惨叫叫了半声,就被后面的高个海匪一把抱住,紧紧捂住了嘴,马二娘子上前一步,一刀捅进了五短三粗的海匪胸口。
马二娘子抽出刀,看向后面的海匪,面无表情道:“谁耽误了大家伙儿逃命,死!”
高个海匪丢了已经气绝的海匪,急步往外。
地牢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马大娘子猫着腰,一路小跑走在最前。
马二娘子提着刀,看着诸人,跟在最后。
诸海匪是被头套黑布袋,车外又罩着黑布送进通州府大牢的,根本不认识路,又是漆黑的天,只能一个紧跟一个,亦步亦趋跟随在马大娘子身后逃命。
马大娘子带着诸人,到了水门前,马大娘子没有半刻停顿,一头扎进了河里。
后面的海匪一个接一个,跳进河里。
到了水门前,马大娘子抬手招了招,一头扎进水下。
海匪们一个接一个,跟在马大娘子后面,从水门下面一处缝隙里,钻了出去。
马大娘子游出十来丈,上了岸,趴在地上,飞快的爬进了十来丈外的一棵大树下。
大树下面,放着两个巨大的包袱。
“换上!快!”马大娘子伸手掏出一身棉衣棉袄,闪到包袱另一边,飞快的换衣裳。
诸人换好衣裳,湿衣裳扔的满地都是,跟着马大娘子,接着奔跑。
离这棵大树一射之地的另一棵树上,李桑柔坐在树枝上,眯眼看着仓皇逃命的海匪。
她对马家姐妹安排的这场逃狱,十分满意。
马家姐妹这份安排,要是没有她的放水和帮助,把灌醉狱卒改为杀了狱卒,大约也能逃出来。
这姐妹俩,非常好!
李桑柔看着海匪跑的几乎看不见了,从树上跳下来,吩咐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的黑马,“通知城里,可以追出来了。”
“好!”黑马一声脆应,吹了几声鸟叫。
没多大会儿,城头上灯笼晃动,守军奔跑,接着城门大开,轻骑步卒,冲出四门,散开搜寻。
天色泛起丝丝曙光时,马大娘子一头扎进了座还挺新的小庙里,一只手抓着门框,示意跑的精疲力竭的诸海匪,“快!躲进去!快!”
马二娘子最后冲进小庙,和马大娘子一起,关上了庙门。
“没人。”一个年青海匪支撑着,往后面看了一遍。
“当然没人!这是老娘清理过的!”马大娘子鄙夷的斜了眼年青海匪。
“这是哪儿?”累的瘫软在地上的一个海匪转头打量着,问了一句。
“这是你该问的?”马二娘子冷眼横过去。
“信得过我,跟着我走,信不过,门在那儿,请便。”马大娘子冷冷道。
“大嫂这脾气,我就问问。”海匪没敢倔强,逃命要紧。
“把吃的拿出来。”马大娘子冷哼了一声,示意马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