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发现,妖魔好像对血光有一种本能的避讳,只要他们往这边跑,就会放弃追赶他们,尤其那些结丹期的蝠妖,站在那里观望也不过来。
既然有这好处,修士们当然不想拒绝,于是渐渐的就都朝这边跑来了。
到了此时,刚进谷的那种意气风发的劲头早就荡然无存了,剩下只有惶恐和不安。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坠魔谷中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妖魔,而且道行都极高,动辄就有结丹期飞出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与刚进谷时相比,修士的人数已经少了将近一半,剩下的大多是些修为及道行较高的。
杨艳就在这些人当中。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脸色有些红润,额头上香汗淋漓,但与其他人的狼狈相比,她的状态还不错,看向红光中心时露出兴奋的表情。
“师妹,这里面真的可行吗?”
华月真人一直跟着她,此时站在红光边缘上,盯着前方中心处,有些忧郁的问。
杨艳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知道,但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感觉,好像我曾经来过这里似的,里面有某种东西,对我很重要。”
华月真人皱了皱秀眉,她之所以没有跟她分离,始终结伴同行,就是因为先前听了她的一些话,心中也是半信半疑。
要知道修士修行,本身就是通过探索天地人的变化来感知大道的存在,以此达到悟道的结果。
如果连这最基本的能力都不具备,何谈修行,更加不会有结果。
所以当一个修士说出他的感知,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故意的撒谎骗人,往往是比较准确的。
华月真人修行上百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她没有生出同样的感觉之前,倾听无疑是最明智的一个选择。
尤其杨艳说的某种东西,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诱惑,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继续往前,我也很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终于,华月真人还是说出了支持她的话,然后两人汇拢了一下门下剩余的弟子,率先向红光中心走去。
在他们的后面,是五凉观的行云、行竹两位长老,和十几个筑基期的弟子。
两人在进谷之前就已经知道,袁战也在谷中,只是奇怪走了这一路,和妖魔厮杀了这么久,怎么就是没有看到他的人呢。
如果袁战在跟前的话,他们带进来的弟子也不会死那么多了,甚至行宇师兄也不至于和那个结丹期的蝠妖拼到同归于尽。
想想甚至有些埋怨他了,连自己门中的弟子都不管,还有什么资格兼任五凉观的太上长老。
话说回来了,袁战如果在跟前听她埋怨自己非得蹦了不可,他可不知道还有个太上长老的头衔,一直以为他只是五凉观的客人呢。
自从五年前元贞长老执掌五凉观的大旗,和风月宗一直都是走得比较近的,如今同舟共济,当然也要一同进退了,见他们走去,两位长老稍一合计就跟了上去。
然后是三台宗、西华门等其余五大仙派。
这几家死伤的人一样也不少,其中最惨的还要数琅琊阁,剩余的人还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
当初他们家可是进谷最多的,多达四五十人,结果没想到,第一场遭遇战下来就折了十几人,然后逢战必减员,到了后面都快撑不下去了,一有战事就想往后躲,长老和弟子全都惴惴的。
一看风月宗两位仙子带队向血光中心走去,其他几派也都要跟着去,琅琊阁一位名叫王端的长老就有些不干了,几步追上去,叫道:“两位仙子且慢。”
华月真人就问何事。
王端道:“这去处可是看着有些妖异,不如我们先派人进去打探一下,看看是否安全,再一齐进入吧。”
华月真人嗤之以鼻道:“想要安全,就不该进谷。王道兄想是怕了吧,那就留在这里等妖魔围攻好了,小妹可是等不及了。”
王端顿时恼羞成怒,喝道:“自从进入这谷中,都是你们风月宗的人马首是瞻,结果呢,众位道兄死的死,伤的伤,折了这么多人。你们再要自作主张,我们琅琊阁第一个不跟了。”
说完看向其他几派的领队长老,意思你们得帮着说说话啊,不能由着这两个女人胡来。
结果让人傻眼,五位领队长老都没有吭声。
王端一看急了,叫道:“雁山的长春道兄,台山的松一道长,你们两位年岁最大,道行也最高,这种时候得说句话了,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