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我们要耐心等待。”
简单的对话之后,花圃这边又陷入沉默当中。
“我们走的时候,会带走她吗?”
少女在说这话的时候,转过头,看向花圃外面的梅花林,在那里站着一个身着锦绣华服的少-妇,她长相极美,嘴角也有一颗美人痣。
素裙女子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去,沉默片刻之后,收回视线,淡淡道:“看她自己。”
说到这,素裙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苦笑道:“不过,她应该不会离开。”
“因为那个皇帝吗?”
“嗯。”
“她明明很恨他啊。”
“可她也很爱他啊。”
“有点复杂。”少女眨眨眼,轻声道。
素裙女子转过头,看向少女,伸出沾满泥土的手,捏了捏少女的脸颊,笑道:“确实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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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素裙女子和少女对话的时候,梅花林下的女人,看着眼前的梅花,眼神迷离而恍惚。
她是孙羽墨,是羽妃,是炎武帝李建民的女人。
对于那个高坐龙椅的男人,她爱过,也恨过,可从未放下过。
遇到他,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
而他遇到她,或者说她们,是幸运的,因为她们,他才走到了权利的巅峰。
然而,现在的她,却很迷茫。
当年,因为她,那个女人死了,死的很不值,尽管她知道,她是甘心赴死的,可是,她很清楚,那个女人不是为了那个皇帝,而是为了她。
她很愧疚,也很嫉妒!
愧疚是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害死了很多人,可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她依旧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心,或者说,他的心里不止她一个人。
嫉妒!
是因为那个男人真正爱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女人,即便那个女人死了,他依旧爱着她。
可笑吗?
很可笑!
可悲吗?
真的挺可悲的!
可不管如何的可笑,如何的可悲,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转过头,看向花圃那边,她表情平淡。
那是一片禁地,任何人都不得踏足其中,即便是她也不可以。
当然,当年的她是可以的,可惜,自从那个女人死后,她就不可以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选择什么?
孙羽墨不知道,曾经的她是知道的,可现在的她,却很迷茫。
值得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再问自己这个问题。
没有答案,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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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一凡去往后宫拜年的时候,李建民这边也得到了许一凡的一举一动。
听到许一凡跟夏侯皙交手之后,李建民一脸的无奈道:“皙儿还是老样子,都是贵妃了,还喜欢舞刀弄枪。”
南宫琉璃闻言,也是一脸的无奈,对于这个姐妹,她也很头疼,不过,她还是说道:“皙妹妹的性格,你有不是不知道,大大咧咧的,这些年不都是如此嘛。”
“老大不小了,也该改改脾气了。”李建民头疼道。
南宫琉璃看着李建民,轻笑道:“那陛下去说。”
李建民嘴角抽搐一下,摇摇头,说道:“你是后宫之主,后宫的事情,朕不参与。”
“呵呵!”
南宫琉璃嗤笑一声,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夏侯皙的性格,一直都是那年,当年,李建民游历途中,偶遇夏侯皙的时候,二人还因为言语冲突,打了一架,当时的李建民可是被收拾的很惨。
之后,李建民又遭遇了刺杀,夏侯皙挺身而出,打死了那些刺客,二人也有了一定的交情。
后来,当夏侯皙得知李建民身份的时候,并既没有认错,也没有怂,反而还觉得李建民打不过,很丢人,李建民也是无比的无奈。
待到二人成亲之后,二人虽然没有再大打出手,但是,李建民还是打不过夏侯皙,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夏侯皙这样的性格,李建民拿她没办法,南宫琉璃也很头疼,不过,入了宫,该遵守的规矩,夏侯皙还是一直都在遵守,大方向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想到夏侯皙捣鼓的那什么宫女军队,想想就头疼。
都是孩子的娘亲了,有时候,还跟个孩子一样。
而李建民呢?
不敢管,也懒得管,放任自流。
不一会儿,许一凡去岚贵妃那里的事情,李建民他们也知道,听到许一凡在岚贵妃那儿被训斥了一顿,李建民颇为开心。
“好小子,我还以为没人收拾的了他呢。”
南宫琉璃斜眼看向李建民,无奈道:“陛下,你方才还说皙妹妹像个孩子,以臣妾看,你现在也像个孩子。”
“哦?有吗?”
李建民闻言,顿时一愣。
南宫琉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就那么希望他被人收拾啊?”
李建民重重的点点头,说道:“不是希望,而是非常希望,从见面这小子看我就不爽,我看他也不爽,必须得找个人收拾一下,皙贵妃不行,她性子太直,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岚贵妃刚好。”
张熙岚是一个诗书气很浓郁的人,这跟她出身书香门第有关,但最主要的还是跟她的性格有关。
张熙岚的才情很高,其文采其实不输给很多文人骚客,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而张叔岳儿孙当中,儿子和孙子暂时没有出现几个有出息的,可是女儿却出了一个张熙岚。
在李建民登基早期的时候,朝中内政繁乱,张熙岚就曾帮助批阅过奏章,深得圣心,不过,很多大臣得知之后,纷纷反对此事,其中最主要的依据,就是后宫不得干政。
当时的李建民是很不愿意的,可张熙岚却主动退让,重新回到后宫,每天就是弹弹琴,看看书,日子过的也算轻松。
当然,张熙岚才情高是一方面,但是她也有让李建民头疼的时候,尤其是当她讲道理的时候。
别的女人讲道理,并不是为了讲道理而讲道理,可张熙岚却真的是为了讲道理,她一般不轻易讲道理,可一旦讲起道理来,李建民也很头疼,说不过啊。
南宫琉璃听到李建民这么说,却说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国师可是送了岚妹妹好多东西呢,其中有不少岚妹妹苦寻不得的孤本善本,还有棋谱和琴谱。”
说到这儿,南宫琉璃看向李建民,似笑非笑道:“陛下知道的,岚妹妹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些东西,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岚妹妹收了他的东西,你觉得她还会去收拾他吗?”
李建民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他发现,他有些小瞧许一凡了,这小子太滑头了,尽喜欢玩些花里胡哨的。
看到李建民那一副吃瘪的模样,南宫琉璃难得大笑起来,而其他藩王也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李建民见状,有些恼羞成怒道:“朕就不相信,没人收拾得了这小子了。”
“陛下若是想,可以亲自动手啊。”南宫琉璃笑道。
闻听此言,李建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要是能动手,早就动手了。
李建民和南宫琉璃的对话,声音并不小,在场的所有大臣都听在耳中,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知道李建民宠信许一凡,可没想到如此宠信,而且看样子,不单单李建民宠信许一凡,连皇后娘娘都如此宠信,这让他们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听闻许一凡去拜见羽妃的时候,被拒之门外了,李建民微微眯起眼睛,而南宫琉璃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喝茶。
羽妃是一个特殊的人,李建民懒得管,南宫琉璃也懒得管,也很少谈起她,至于其他几个贵妃,跟孙羽墨的关系,都是不远不近,谈不上好,却也算不得坏。
“她究竟在想什么?为何不见?”李建民喃喃道。
南宫琉璃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建民,轻声道:“这得问她啊。”
李建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而南宫琉璃也没有再说什么,至于其他藩王,更是低头喝茶,假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