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刚才在路上告诉他的,这公馆里就只有祥叔一位年长的管家。”顾鸢的话无缝衔接进来,解了祥叔的疑惑。
迟聿跟着点头:“是这样。”
顾鸢向祥叔介绍:“祥叔,他叫迟聿,是我的爱人。”
“哦,爱……啊?爱人??”猝不及防介绍,惊呆了祥叔,胡子都差点翘起来了。
顾小姐只是出门了一趟,回来就带了爱人。
祥叔还怕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又问了遍:“顾小姐,这位……迟先生真的是你的……?”
顾鸢:“爱人。”
“好,好,真好。”确定之后,祥叔不再惊讶,而是替顾鸢感到高兴:“顾小姐总算有家了。”
顾小姐的家,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家。
顾家主去世得早,夫人不爱顾小姐,身边的亲人除了巴结,没有一个人对她有亲情。连那位亲舅舅竟然也动了伤害顾小姐的心思,最后顾小姐不得不亲手把他送进牢里。
在顾公馆待了多年的祥叔,亲眼看着顾小姐一路艰辛的走过来,总觉得顾小姐这辈子可能都会一个人过了。
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共度余生,而是顾小姐宁愿自己一个人过,也不会找一个将就着过,顾小姐肯定不会花时间去爱一个人。
现在好了,顾小姐总算有对象了!
而且,看这浓情蜜意的样子,两人感情一定很好。
思及此,祥叔更加贴心的招待迟聿。
就这样,迟聿在顾公馆住了下来。
每天姆妈变着花样给迟聿和顾鸢做好吃的,难得家里会这么热闹。
天更冷了,顾鸢穿了一件厚点的大衣,迟聿和她穿的是同款,只不过一个是男士尺码,一个是女士尺码。
前园。
迟聿在一处空地,给新移栽的草莓搭棚子,顾鸢坐在旁边看,她说:“天气太冷了,你这手工做的棚子太粗糙,草莓可能活不下来。”
“我种了很多,至少能活一片下来,来年你才有草莓吃。”
他手上有泥巴,还有被竹片划伤的口子,不过已经被顾鸢贴过创可贴,没什么大碍。
顾鸢盯着他那双‘劳动’的手,能弹琴能做饭,能给她种草莓,总之无所不能。
“你手疼不疼?”那伤口也不小,虽然贴了创可贴,难保动来动去伤口不好恢复。
迟聿抬起手给她看:“不疼,也没事。”他再指了指面前:“马上就好了。”
然后继续忙活。
顾鸢挪步过来,蹲在他面前,看着那一片恹恹的草莓秧,说:“要是都活不下来呢?”
他忙里抽空回:“那就继续再种,种活为止。”
她想吃什么都有,唯独他亲手给她种出来的意义不一样。
等棚子搭好了,他擦了擦汗,结果泥土弄了些在脸上,顾鸢拿纸巾替她擦了擦:“最近要记得照料,我等着来年吃草莓。”
他说:“如果我不在,你也要照料好。”
顾鸢沉默了,没说话。
心里答应他,会的。
浓情蜜意的日子总是不会那么长久,眼前的时光也只是镜花水月。
姆妈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她发现每天迟先生都起很早,顾小姐也是,两人还是分房睡,这是不是代表了两人在某方面过得没那么和谐?
姆妈把这件事给祥叔说了。
祥叔一听,摇头:“年轻人的事,我们少管。”
姆妈用那口不太流利的撇脚中文说:“顾小姐和迟先生都这么年轻,在家里就该是睡懒觉的时候,我看两人白天在外溜达,晚上也只是窝在一起看电视,还分房睡。”
祥叔语噎,这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姆妈是瞎操心的命,这件事既然观察到了,就该担心起来。
于是中午,迟聿和顾鸢就在饭桌上看见:爆炒羊腰子、清蒸豪华生蚝、牛骨汤、大补的牛鞭汤、还佛跳墙……
全是大补的。
顾鸢看了眼迟聿。
他已经开始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