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嘤抿抿唇，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忽就变冷了几分。
“不止如此，清池阁背后是司家，宁老板应该知道司家长子是怎么死的吧。”
话音未落，两道视线同时落在一直不曾说话的扶灵身上。
也正是到了这时，宁晚秋才明白九嘤让她调查清池阁的真正原因。
前日那场比试，很可能是司家的人想借戴元昔的手除掉扶灵，为司霄报仇。
宁晚秋得了提示，很快便要起身离开。
九嘤见她要走，忙出声将她唤住，在她离开前又给出一条新的线索——
“如若清池阁没有嫌疑，也可去查查妖族四老近些日子的动向，除却司家的人，它们同样不希望扶灵好过。”
辛桃仍是狐狸模样，眯着眼睛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下晒太阳。
直到宁晚秋的身影消失，它才慢悠悠的循着气味跟上。
转眼之间，这院子里又只剩下九嘤与扶灵两个人。
方才的对话，扶灵一句都不曾参与。
虽只是在旁静静听着，她也隐隐察觉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有多危险。
许是被九嘤保护得太好，她从来都不知道暗地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致自己于死地。
不知为何，她忽就有些感慨，还没等她自己反应过来，一声低微叹息便已从嘴边散开。
九嘤听见这声叹息不禁转首，一双美眸直直看向身旁少女，眼里掠过一丝困惑。
“嗯？叹什么气？”
扶灵闻声咬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天过后，也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她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喜笑模样，鲜少会这样平白无故的唉声叹气。
九嘤不解，又见她低头不语，联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想来，她是以为这小姑娘担心有人想杀自己。
扶灵不知在想什么，仍旧垂着脑袋没有应声。
她半只手撑在下巴上，五根手指贴着脸颊微微弯曲，一时间竟分不清手和脸哪个更白。
一阵风飘过，袖带松开，粉色的长袖沿着手臂落到手肘处，将右手的肌肤完□□露在空气中，日光洒落，甚至能看见她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
这风吹着很是舒适，并不显凉，但九嘤还是很快就将袖带从地上捡了起来。
扶灵这时也回过了神，看见师姐手里拿着袖带，她连袖子都没有卷下来就下意识的将半只玉白色的胳膊伸了过去。
再下一刻，她的师姐果然重新替她绑好了袖带。
没有任何言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就连九嘤也被这满是亲近的小动作逗笑，伸出手悄悄捏了捏那只纤瘦无瑕的手腕。
扶灵仍是小孩子脾性，在喜欢的人面前尤其爱撒娇。
感受到心上人的手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她心里的甜蜜几乎要弥漫出来。
心里一甜，嘴巴也就跟着甜了起来，夸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谢谢师姐，师姐真好~”
九嘤闻言眼神愈发温柔，过了半会才将指尖从那温软的腕上松开。
“你还没有告诉我刚刚为何而叹息，可是担心司家的人和妖族四老对你不利？”
说到这个，扶灵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问出了另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依师姐所见，灵灵如今的修为如何？”
修为？
九嘤愣了愣，没想到扶灵会突然问这个。
思忖半刻，她才给出自己的回答。
“你的修炼方法与常人不同，若按修道六境来看，单论实力，应是仙阶中阶，甚至是高阶。”
仙阶中阶，已超越这世间绝大多数修士了。
对于这个回答，扶灵并不是很满意。
她抬眸看向九嘤，又追问了一句。
“师姐，那要怎么样才能提升修为呢？我想变得更厉害。”
九嘤并不奇怪自己会听到这样的问题。
扶灵吸收了仙灵灵气，丹田内自成一片灵气鼎，早已不用像常人那样修炼。
这千百年来，也只有她一人走上了这条无需纳灵练气的修道之路。
即便是活了两世，九嘤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思虑良久，她终是摇了摇头，无法给出确定的答复。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或许，你应该自己去感悟。”
话音刚落，她便伸出右手，轻轻贴向扶灵心口处。
“用你的心——去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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