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这时候才算是真正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不能随便在海上来回走动的,这个水家的人,是咋到马来的。
胡五福想到了一个词,偷渡。
就胡五福认为的“偷渡”,正是庄斯东和庄四文要找的线索。
胡五福还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甚至要同老首长好好探讨一下,
“现在的马来还是不错的,听说旁边的新加坡外国人特别多。”
这也是能够打开走私钥匙的关键,这些人通过绕道,到了新马一带,然后把一些稀罕玩意儿,交在了那些外国人手上,又辗转到国外的拍卖市场上。
胡五福可想不到这么远,面她想的还是让老首长,把这一家子神经病,找机会给抓进去。
嘟了嘟嘴,鼓了鼓脸,胡五福同老首长说,
“爷,难道你不应该把这些人都给抓起来么?”
“没有证据呀。”老首长答得也很直接。
胡五福却像是马上被点燃了斗志一样,马上就同老首长说,
“这多容易呀,我在他们厨房的大院里看到个大锅,一看就是聚众dǔ • bó时候,做饭用的。”
之前那个管家说什么大锅是用来给渔民们做好吃的,胡五福才不信,她宁愿相信这是聚众干坏事时候,要用到的做饭的锅灶。
以胡五福的思维,她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人搞“偷渡”的生意。
渡到新马的地方,再乘船去国外,或者就呆在当地。
胡五福根本想不到太复杂的事,也不会想到这些人是做走私生意的,但是庄斯东他们却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更不能实施抓捕。
在听着老首长要亲自上阵去搜集证据,胡五福暗暗为老首长的敬业感到佩服。
不过老首长的下一句话,却让胡五福有点咬牙切齿。
老首长伸手摸了摸小伟的小脑袋,看着胡五福笑了笑,
“啊,你去安心做饭就成,我帮你带着小伟。”
胡五福正想说这又不是我的娃,可哪曾想,小伟叫妈叫上瘾了,又来了一句,“啊妈。”
胡五福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去休息了。
下午胡五福美美地睡了一觉,但是依然没有想到要咋拒绝水家,到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而在第二天一大早,胡五福还收到了一个消息,庄四文还要晚两天回来。
庄斯东伸手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镜,把手里的报纸冲着胡五福甩了甩说,
“这是我办的小报。”
一份油印的报纸,一看就是自己印的,不过这会儿油墨已经干了,但是这里靠海,天气特别潮,所以在抓完报纸的时候,手上还是会稍微有点黑油印子。
胡五福伸手两根手指,很小心地挑住了报纸的边缘,咧着嘴问庄斯东,
“为啥想起来印报纸了?”
胡五福再看报纸上的内容,无非是小红书上的各种不同内容,以及宣传类的口号。
而庄斯东却觉得这里太封闭,需要了解了解外面的情况才行。
可胡五福觉得现在的庄斯东,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小报记者了,想得也太远了。
要是胡五福想得没错的化,这里很多人不识字的。
那个菜婶就不识字,还是“大户人家”的老妈子呢。
而且,在这个镇子上,居然没有学校。
胡五福又听着庄斯南说了镇上的新情况后,胡五福忽然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至少跟文盲打交道,还是有点优越感的。
胡五福这次还是背着小伟去了“水府”,看着“小门小户”的门口,以及黄泥墙的房子,胡五福不大想进去。
不过老首长跟在她身后,安慰了胡五福两句,
“啊呀,干完活回家时,正好就看到四文了。”
胡五福正要转头同老首长说话,就听到前面有人叫自个儿,
“女厨子,女厨子。”
胡五福转头一看,还是那个菜婶。胡五福赶紧就走子过去,冲着菜婶子点点头。
而菜婶先是看了老首长一眼,微微一愣。
胡五福赶紧就解释,“我爷一会儿就帮着带孩子,就在厨房,哪也不去。”
听了胡环视的话,菜婶子本来是有点不乐意的,可是双看了看躺在竹篓里的娃子。
要是娃不听话,一直哭闹的化,确实影响女厨做饭了。
不得已只能点头的菜婶,最终只能叮嘱了一句,
“只能在厨房。”
胡五福也赶紧点头,“嗯。”
而事实上是,老首长抱着小伟坐在小板凳上,坐在厨房门口,而胡五福一直在厨房里忙。
现在是早上,胡五福就做了海鲜粥,从厨房外面就能闻到粥的香气了。
老首长伸手拿小手绢给小伟擦了好几次口水,心里话说,这样的折磨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不过胡五福是厨子,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可老首长还是不太习惯。
老首长也不由地悄悄流口水,没有像小伟那么夸张,一直张着嘴。但是,也还是挺折磨人的。
同样觉得快受不了的就是菜婶了,她在等到胡五福把粥做好后,马上提着篮子给送走了。
走出了两步,菜婶又是一副特别骄傲的样子,转头同胡五福说,
“女厨子,你准备准备吧。”
胡五福被直接就吓了一跳,什么叫“准备准备”。而菜婶话都没说清楚,人就离开了。
这么大个厨房院子,也没有别的人,现在就她同老首长。
老首长也是看到了一个特别大的铁锅,反而是同胡五福说,
“不会是让你准备在这个大锅里做饭吧。”
胡五福抬眼皮看着放在院子角落里的大锅,还别说,差不多让老首长说得差不厘。
因为那口大锅的位置,位置比上次是往外挪动了一点。
胡五福脱口就同老首长说,“不会是想让我煮这么大一锅粥吧,这得多少人喝呀?”
胡五福是对于人数挺吃惊的,而老首长却低声地说,
“吃这种大锅饭要是这家的习惯的化,看这口大锅的锃亮的程度,应该是经常吃的。”
这个观点胡五福同意,立即就同老首长说,
“爷,管家说这口锅之所以做这么大,是因为经常给渔民做来着。”
用力撇了下嘴的老首长,一脸的不相信,
“这么好心?”
事实上要是真这么干了,那还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背后事呢,反正老首长是不信的。
胡五福当然也是不信的,不过她更觉得这口锅用来聚赌时,给那些赌徒做饭用的。
之前庄四文趴在这栋房子对面,一直在屋顶把这房子照了好几次,也只是发现好些人到这里就是dǔ • bó的,确实什么也不干。
琮了一会儿,给这家的老爷送粥后返回来的菜婶,确实说要用这个锅做一大锅粥。
胡五福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菜婶,而菜婶还以为胡五福没听懂,就解释了一下,说话的样子,比之要有了些耐心,
“女厨子呀,今天有人来这里做客,你就先煮一大锅粥吧。”
胡五福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又问菜婶子,
“还是煮海鲜粥吗?”
胡五福可不会再拿出海参的,今天胡五福用的就是厨房里备好的海参,菜婶子看到时,还撇了撇嘴,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菜婶子用手指了指厨房说,
“这里什么都有,一会儿还有人送来只牛。你先煮粥,然后再煮牛肉。”
胡五福本想说,这么明目张胆地吃牛,是不行的。可是她抬眼皮看了看菜婶子,发现她是一点了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