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这会儿觉得脑袋也在“嗡嗡”响,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蒙厂长怀了?”
“嗯。”萧虎用力点点头,更是没有看到胡五福的表情,从惊呆到痛苦。
萧虎今天回来两件事要办,一是她还是庄家大伯娘的小护士,再继续看看。二来呢,她要找她妈这个妇科大夫,帮着蒙厂长这个高龄产妇问问情况。
萧虎脸上的笑,特别的真诚,
“福宝,真替蒙厂长高兴,这回余师傅总算是有后了。”
而胡五福本人,是不会忘了的,余师傅和蒙厂长结婚时候,俩人喝的那一大锅汤。
是她给熬的。
“怎么办?”胡五福两只手捂在脸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萧虎这会儿总算是发现胡五福的不对劲了,
“福宝,你怎么了?”
胡五福从手指缝露出了眼睛,看着萧虎,特别痛苦和难过,
“小虎子,蒙厂长,真的住我家?”
“嗯。”萧虎答得干脆,“你家新房空房特别多,余师傅和蒙厂长住了一间,余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住了一间,还有……”
胡五福立即无力地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
萧虎无法理解胡五福的痛苦,她很热情地拉着胡五福的手,
“福宝,我一会儿就去你家的,肯定都给你通知到了。”
“不……”胡五福是不想回去的,一点回去的心思也没。
旁边庄四文嘴角一直在向上挑着笑,但是没有出声,
“让胡九伯上镇子接我们一趟吧,我们人多。”
“嗯。”萧虎答应了,“你们的车进村也不方便,还是驴车好。”
同萧虎分开后,胡五福脑子里还要想着这件事,
“蒙厂长怀孕了?”
老首长不清楚这中间的事,还很热心地讲,
“我们不是带了很多点心和水果吗,给蒙厂长多拿一些。”
“都四十多岁了吧,怀这么个娃不容易,你多帮着给补补吧。”
老首长又顺带着叮嘱了一遍。
胡五福他们的车到了镇子上后,直接开进了院子里。本来以为要好久才会等到胡九伯呢,没想到胡九伯和庄斯南几乎是一前一后来这边房子了。
胡九伯在收到胡五福给的点心和肉干后,乐得合不拢嘴。而庄斯南却是眦着牙,同老首长汇报情况,
“米家俩个舅舅抱着我大伯母就哭,我大伯母……”
“叫什么呢?”老首长不乐意,这小子就是故事的。
庄斯南却苦着一张脸,“我哪敢叫啊,她在看见俩个舅舅都晕过去两回了,幸好有萧虎妈在呢。”
“我趁机就溜出来,现在啥话也不敢说呢。”
“我还是跟你们上胡家吧,然后我歇歇,明天去接我媳妇。”
老首长也是叹了口气,他没去市里那头的房子,一是那边地方小,另外还是考虑到庄家大伯娘的身体。
“把你大嫂也接过来吧,还有你大哥俩孩子。”
庄斯南明白,这是要揭锅啦,立即大大地应了一声,
“没问题。”
一大群人,都挤在一个驴车上,往胡家村的路上。
胡五福坐在驴车上,听着驴身上的铃铛“咣咣”响着,心里头有种不适合感。
要不是旁边同她坐在一起的几个,一个比一个黑,她都觉得跟做梦似的。
“啊呜。”躺在她怀里的小伟睡醒了,用力拍着两只手。
小伟跟着胡五福这段时间,明显长胖长大了不少,连小牙都长了好几颗。
小伟时不时拍着双手“啊呀”叫一嗓子,胡五福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不适应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带补丁的破衣裳,又想到自己在马来时,穿的那么漂亮的大裙子,戴着漂亮的首饰。
这种场景,想想就过瘾啊。
不过这种日子没过够,胡五福差点都不想回来了。
要不是考虑到庄四文的大事,一件又一件的,胡五福都想多呆一段时候呢。
胡五福悄悄叹了口气,把快从自己怀里翻出去的小伟,送进了老省长的怀里头。
老首长旁边坐着庄斯南,小伟的亲爸,不过小伟现在不喜欢找庄斯南了,更喜欢跟老首长玩。
小伟两只手紧紧抱着老首长的脖子,叫了一声“爷爷”。
咬字无比的清晰,小伟兴奋地在老首长的腿上连着跳了几下。
老首长一只手又托着小伟的小屁屁上,颠了几下后,忽然问道,
“这小子是不是又重了?”
胡五福当然知道了,她无力地点点头,
“我早就抱不动他啦。”
对于小伟,大部分情况下,胡五福都是用筐背着呢。
虽然他们这一行小有收获,整到了一些想整的东西,但是每个人的心情是极其的沉重。
尤其是胡五福,她悄眯眯地联系到了系统,她就想找一个答案,
“阿朱,你到底找到答案了吗?”
系统是少有的迟缓,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一根筋似地说,
“主人呀,人家还在查呢,你有点耐心啦。”
胡五福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她从没想过,会整到这么可怕的东西,但是又没有地方放这玩艺儿,然后就只能在她的系统仓库里呆着。
但是,连系统都觉得很危险,现在都想办法到处查,看哪里能容得下这些玩艺儿。
胡五福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她真的是自讨苦吃啊,当时要是把这东西放到了那艘船上,那一船的人,恐怕……
胡五福不敢想像,要不是系统的提醒,她差点干出了“可怕”的事。
传说中的东西,居然是在现实中存在的。
胡五福只觉得脑仁儿疼,她伸手在自己太阳穴位置,轻轻摁了两下。
胡五福斜着脸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圆点,带着一大片尘土,在向他们靠近。
胡五福立即向驴车前面蹭了蹭,问了驾车的,
“九伯,那是谁啊,是从咱村出来的吧。”
胡五福离村时间有点长了,最近村里发生了啥事,她是不清楚的。不过在她看来,胡家村是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毕竟村长管得严呢。
主尖她伸着脖子看的时候,对面的那个黑点儿也越来越近了,原来也是一辆驴车。
不过胡五福仔细看了又看,发现这头驴子好高大啊。
“那是骡子。”驾着驴车的胡九伯解释了一句。
就在他们这辆驴车,与对面过来的那辆大骡子车错开的刹那,胡五福看到了一个大麻袋。
还是个会动的麻袋。
胡五福他们这一车人,全部都看到了,而且也都看明白了。
不是麻袋会动,是麻袋里面装着个人。
这辆大骡子车是从胡家村出来的,说明捆的就是胡家村的人。
胡五福一着急,立即就失声叫了一声,
“啊呀,九伯,里面是咱村的人吧?”
胡五福这会儿已经跪坐在了驴车上,身子向前倾着。因为驴车是“得得”向前跑的,她整个人忽然就向旁边倒了下去。
幸好庄四文手快,一伸胳膊就把胡五福给捞了回来。俩人都一起长舒了一口气。
胡五福又是转过头,看着那辆急急远去的大骡子车,她“吧咂”了下嘴唇,
“啧,骡子车上的人,我认识啊。”
“看着都像是城里搞活动的那些人,在城里见过好几回了。”
胡五福有些不解,在他们胡家村的都是良民啊,村长又管得严,没人敢乱给整事儿啊。
这会儿胡九伯就起到作用了,他一边驾着驴车向前走,一边慢慢地说,
“就是村里新来的那个,不好好干活,成天爱往外跑。”
“他有一天背着村长又出村了,正好碰到了这帮人。”
“虽然这个姓贾的跑回来了,但是还是被人打听到了。”
“呵呵。”胡九伯冷笑了两声,
“贾二仁这老小子,还以为能逃得过去呢。”
胡五福一听,立即就懵了,整个人还有点激动,不由地就大声差距了一句,
“九伯,你叫他啥?”
胡九伯知道他是假名字,假名儿叫贾二仁,真名儿叫贾富贵。
所以村长才会“富贵儿”长“富贵儿”短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庄斯南转头看着那辆同他们相反方向的大骡子车,咬着牙死劲说着。
现在谁也没有说话,都转头向后头的骡子车望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儿。
等快要到了胡五福家院子时,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庄家老姑奶奶忽然说了句话,
“让余老先生,去给他们仨把把脉吧。”
庄斯南马上点头,“老姑奶奶,交给我吧。”
等所有人都下了驴车,胡九伯忽然朝着胡五福说,
“这个叫贾二仁的吧,和以前在你家呆过几天的贾老农,长得很像。”
“呀,真的?”胡五福两只眼睛瞪老大。
“是的。”胡九伯用力点了点头,
“不会错的。”
胡九伯也没白拿胡五福的东西,还告诉她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