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头大笑可不要紧,包括萧虎小护士,都跟着笑了起来。萧虎正端着一个空碗,从屋里刚出来。
虽然听了萧虎爸爸说的半截子话,但是她知道是咋回事,也是一起笑了。
萧虎笑了两声,就走到桌子跟前,挨着胡五福坐着了,脸上露着和她亲爸一样气人的笑容,
“厉大夫和那位任院长,都以为别人不知道呢,其实好些人都知道了。”
“哎呀,那个姓庄的估摸着也以为别人不知道呢。但是,这种事,哪能瞒得住啊。”
萧虎随便叨叨两句,立即就揭露出这件事的本质。
胡五福微微点了点头,附和着说,
“我也听说啊,那个姓庄的家里还是挺有势力的,可再有势力,哪能管得住别人的舌头啊。啊呀妈呀,这么稀罕的事,大家都想听呢,哈哈……”
胡五福的大笑声,立即就把有些怒气的老首长给惊到了,老首长眯着眼,转过脸就盯着庄斯南,
“小南,你说,你知道这件事吗,什么时候知道的?”
庄斯南又不傻,他真要说出来自己前两天就知道的化,肯定会被老首长给打的。
连忙摇着头,不过庄斯南嘴上的笑容,是没有收回来的,
“爷,我天天在干啥,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就我一个人到处跑呢,我和您一样,现在才听到这么个笑话。”
“对,就是个笑话。”
从桌子上抬起头的萧虎爸爸,也是附和了一句,
“哎呀,吃饭吃饭,这种笑话也不常见,咱们吃了饭好好唠一唠啊。”
今天早上给庄家大伯娘做的素面,虽然只吃了一小碗,说明她今天胃口不错,心情应该也好的。
老首长坐在院里的桌子跟前,伸着脖子,看了几眼屋里炕上侧躺着的自己大儿媳,其实他心里头微微有些愧疚的。
刚才所有人都在笑话那个姓庄的人,老首长一开始是很生气的,但是忽然想到自己老姐姐说过的一句话,
“孩子犯的错,大人也是有责任的。”
但是,就在老首长叹了口气,微微地叹息了一句“孩子啊”,紧挨着他坐着的庄斯南,却给他直接泼了一大盆凉水。
这院里也都不是外人,没啥可避讳的,庄斯南冷冷地说,
“他们的年纪应该和那个贾老农差不多吧,爷,你咋能觉得贾老农像是个孩子呢?”
已经把面吃得差不多的胡三哥,以及平时不多话的胡三哥,这个时候却也说了一句,
“歪脖子树吧,越长越歪哦。”
胡三哥的话说得还是挺隐晦的,但是就是说给老首长听的。胡三哥的意思是说,树越长越歪,和当初是个啥样的小树苗没有关系,还是要看他咋长的嘛。
换句话说,老首长该尽的父母责任早尽到了,现在孩子都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要让父母继续时时操心,那这可就不是年龄的事了。
虽然老首长没说医院里那个出事的溜溜俩人是咋回事,但是萧虎爸爸还是听出来点意思。
庄斯南鬼精得出奇,伸手拍了拍萧虎爸爸的肩膀说,
“刚才你送屋里那老头,你也看出来了吧?”
“我只看出来他病了。”萧虎爸爸不得不说真话。
而庄斯南也很赞同他讲的,一个五十来岁的,比七八十岁的人还要虚。如果真要往回家走,走个几十里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到家呢。
这就是庄斯南要同萧虎爸爸说的事,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家老爷子对这个老头还挺在意的,你给这老头要不找个活干干吧,让他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也养养身体。”
“哞哞……”
院里的那头老牛也很赞同庄斯南的意见,忽然就叫了几声。
萧虎爸爸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我们医院只要是有个空位子,现在是恨不得每家的关系户能进来,也得走副院长和院长的关系,特别的麻烦。”
但萧虎爸爸却说了个地方,现在应该有位子的,
“火葬场,那地方阴森森的,好些人不爱去。一样是在医院里看死人的,就会觉着医院好,而不乐意去火葬场,你说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