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买的,咋样?”
蒙厂长连忙点头,虽然是个银圈圈,但是够亮,也能让一些人小小的眼红一下。
不过镇上的人,虽然知道银子便宜,但也不是什么人愿意弄个这样的东西戴的。
面蒙厂长,还真没打算戴。倒不是看不上银的,而她觉得这个圈圈可能有点细,自己的手指有点粗呢。
这边余老太太的意思,还是想让蒙厂长戴上银戒指。却被旁边的余大嫂赶紧给拦住了。
余大嫂是看着蒙厂长的两个红脸蛋,就有点想乐,只不过她偷看了几回蒙厂长的脸色,觉得是不高兴也不生气的组合,总之是木木的。
余大嫂心里头就不由地发慌,这才哪到哪呀,自己还没给把汤端过来呢。到时候,要是事后找自个儿算帐可咋整呢。
其实余大嫂最近和蒙厂长接触得越多,心里头越虚。
一开始同蒙厂长接触得没那么多的时候,只是简单地觉得蒙厂长这人能干,不爱说话。
而到了现在,接触多了后,发现蒙厂长挑下眉毛,都让人的小心脏得“忽悠”一下子。
余大嫂做了这么些年的妇科大夫,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胆儿这么瘦小瘦小的。
等在余家坐的时间差不多了,余大哥招呼着众人,就往胡家去了。
然后一行人刚出门,就看到另着一朵小红花的胡村长。
胡村长看着人都差不多在呢,立即就大吼了一声,
“走哇。”
一进了胡家的院子,都见着有五张桌子,不禁对于余家这么有底气,有些人还是挺羡慕蒙厂长呢。
谁能想到呢,这个年纪,也不算大,居然马上要做居委会主任呢。而且,还嫁了这么好的人家。
看婆家对自己好不好,那就要看是不是给你舍得花钱。这是婚姻不变定律。
王大妈早就坐在了一张桌子跟前,用手扯了下旁边一直低着头的人说,
“噢,你说说看,蒙厂长是不是挺漂亮的?”
正好坐在王大妈旁边,低头不说话的贾老农,也觉得王大妈说得对。不过,在来的路上时,牛神婆已经再三叮嘱过了,
“贾老头,我和你不可能坐一处的,你自个儿找地方坐着,少说话,只要顾着自个儿多吃就成。”
“嗯。”
贾老农本来就是个话少的,现在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了。坐在位置上,就一直低着头。
已经来了一会儿的老首长,正坐在旁边的桌子旁,他不由地看了好几眼贾老农,明显穿了新衣裳啊。
老首长心里头就觉得贾老农这家伙,真的是运气太好了。随便出去给人驾个车,这才没几天,就成了有媳妇儿的人了。
老首长又看了眼贾老农缩着脖子的样子,不由地骂了一句,
“没出息的东西。”
而在另一边的牛神婆,从刚才一进胡家的院子,眼睛就来回的乱转。
牛神婆一开始坐在凳子上呢,后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就感觉自个儿都快飞起来的样了。
牛神婆用力抽了抽鼻子,眼睛眯着,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啊,羊肉,羊肉,啊,真好闻呀。”
其实很多人都闻到了,胡五福在烤坑里烤了几只全羊,已经到了要揭锅的时候了。浓烈的烤羊的香味,一阵又一阵地冲击着来参加婚礼的人们的味觉。
带着人安排位置的胡村长,也是偷偷地咽了口唾沫。正好付家老爷子刚坐下了,“砰”地就把一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胡村长一看,就是瓶普通的烧酒,还是本地产的。
胡村长低声地叨了两句,
“这老爷子,不会是要戒酒了吧。”
胡村长的话,正好让付老头听到了,而付老头却是“哈哈”了两声,
“等我先吃好了吃饱了,再说喝酒的事。”
自从上次在胡家吃了烤肉后,付家老头就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
“之前喝得太多了,舌头都麻了,肉也没吃多少。”
付家老头这次确实是想要吃个够本儿,虽然他们家象征性地送了一篮子鸡蛋和5块钱。
现在付家和曹家差不多心思,以后补给蒙厂长,表面上都像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手指间几乎没啥缝儿的。
胡村长是知道这些人都想吃得站不起来呢,就立即去了后院。一转弯就看到胡五福拿着一个小扇子,正忽悠忽悠地慢慢地扇风呢。
胡五福的样子,压根不像是个要弄喜宴的大厨,倒像是个小媳妇一样,头得不行。
胡村长还进厨房闻了闻,转头就问胡五福,
“福宝,是要上菜么?”
胡五福算了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把小扇子放在了桌子上,低声地说,
“先上凉菜和凉碟吧。”
除了拌绿豆芽和萝卜丝外,胡五福又是临时加了一道凉碟,酱驴肉。
已经都切了码好放在了盘子里,而凉菜也同样都拔在了大海碗里头。
胡村长立即就跑到了前面,开始让大家调戏余师傅和蒙厂长。
胡村长就跟故意似的,喊了胡二哥一嗓子,
“二程,拿块糖来。”
咬糖亲小嘴,日子甜如蜜。
从绳上挂着一颗糖,让俩个结婚的人嘴对嘴一起咬向了糖,正好一人一半。
然后所有人都跟着起哄,甚至再闹一会儿洞房。
但是,那是年轻人的游戏,余师傅觉得自己搞不来。
余师傅两只眼睛盯着糖块,就是不敢往前蹭一下。
站在远处看热闹的胡五福,微微摇了摇头,正刚上了凉菜的余大嫂,又凑到了胡五福跟前。
余大嫂也有自己的顾虑,虽然现在看着不错的。
余大嫂问胡五福,
“我刚才说她脸蛋儿红来着,不会被记仇吧。”
胡五福心说,一定会的。
蒙厂长没啥大爱好,就喜欢记仇。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以后找着机会了,肯定会翻手打击报复。
不想被报复的余大嫂,用力伸了伸脖子,把胡五福的小手手用力拉上了。
也许是想给自己壮壮胆吧,余大嫂就又问了胡五福一次,
“胡家闺女,一碗清汤,是不是不够。”
胡五福也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要想让蒙厂长肚里有货,必须得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