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清楚地记得,庄四文从她这里拿走了一部相机。和后世的“拍立得”很像,不仅相机比较薄,镜头看得远,甚至内部的相纸数量比较大。
不过胡五福没有说话,她当不知道。
然后庄斯南从外面把门带上了,直接就问庄斯东,
“你这个院子大小还行,我们在这住上一天,等见着四文了,看一眼就走啦。”
庄斯南也感觉到了这次他们任务的复杂,不过庄斯东在看到他们这一堆人,老的老小的小,最小的还刚一岁呢,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丝笑。
庄斯东马上又恢复了那个孝顺的孙子,同老首长说,
“您可以这多住几天,四文去跟着的打渔队,明天下午就能回来。”
庄斯东又转头看着胡五福说,
“小弟妹也是好久没见四文了吧,这里空气不错,多住几天。”
庄斯东的话说得合情合理,连老首长都没觉得怎么样。反正已经违反纪律了,还是他带头的。
但是庄斯东却又继续说,
“这不算违反纪律,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任务,成不成都可以。”
庄斯南立即就斜起了眼睛,瞅着说谎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的庄斯东。庄斯南觉得是有猫腻,但是他也没说出来。
这个时候被胡五福背着的小伟醒了,从竹篓里站了起来,伸手就抓着胡五福的头发,流着口水说,
“啊,吃,啊,吃。”
他们醒来的时候,小伟还睡着呢。胡五福又把小伟给放在了竹篓里面,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胡五福一身看着有点破的衣衫,打了不少的补丁,头发还有点乱,背上背着个睡的娃,就这么一副容貌,风尘仆仆的感觉。
胡五福不知道,她现在在庄斯东眼里,就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庄斯东还需要同庄四文商议一下的,而且现在他们这一堆人来他这里,更是向这个镇子上的人,说明他们几个都是普通人,没什么问题。
庄四文和吴军,一开始同庄斯东不住在一起,后来俩人找到了街道,同居委会那头说是看上了庄斯东的房子,想住两间。又因为不熟,想让街道给帮忙说说去。
这样一来二去,庄四文和吴军就顺利地在这边也住了下来。
庄斯东是最早一个报社留在这里的产业,毕竟是国家财产,没人敢瞎占了。
这栋院子就空着了,庄斯东作为一个上面派下来的记者住了进来,合情合理。
而庄四文和吴军,俩个又以这种方式住了下来,也是合情合理。
要是庄四文和吴军想住别人家里,反而更引起别人的注意了,都怕让自家的事被外乡人知道了。
在这边呆了一段时间后,庄四文发现一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外乡人。
但是上次庄四文和吴军在夜里轮着盯着水家时,却发现半夜有许多的外乡人来。
但是,对外却号称是聚众dǔ • bó。
这里只是个靠海的小镇,管辖松懈,根本没人会把老百姓偶尔耍两把的事,真当回事处理了。
离这个镇子最近的管辖的市,根本从来没把这个有点破旧的村子当回事。
只要每年该上交的任务鱼和海物,都交上去,也没人管那些闲事。
小赌算啥呀,又没出个人命什么的。
庄四文几人一直勘察到现在,得出了一个结论:
除了一些挑担卖货,走街串巷的,还真没什么外乡人在这里。
不说庄斯东搞出了个记者的身份,就庄四文和吴军,也是在镇子里里外外混了不短的时间,才在这边水产的厂子找到个打渔的工作。
但是,要把这帮走私的人,全部给盯死并抓捕,还是需要大量的线索和实际证据。
可现在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个大概的模糊的方向。
那就是,要进入水镇这里的土皇帝,水家。
庄斯东都不用去试,肯定不行,而且他也不会做饭。
本来对于胡五福能不能胜任,或者合不合适出手帮一把的,庄斯东还是挺有顾虑的。
但是现在看到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一个杂乱头发的女人还背着孩子,咋看都觉得这几个人是逃荒的。
尤其是那老太太,还背着一个挺大的包袱,连包袱上还有补丁。
艰苦朴素深根扎在庄家老姑奶奶生活中的每件事情当中了,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起到了作用。
庄家老姑奶奶这会儿是把庄斯东可观察了一会儿,立即就夸了一句,
“哟,靠海的地方不错呀,别人都黑,小东,我看你咋白了呢。”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庄斯东咬着牙没说出来。而知道一些详情的庄斯南却是坐在凳子上“呵呵”地乐,看到庄斯东脸色不好,庄斯南却是笑着站起来说,
“啊,我想吃炒饭了,我去厨房找小弟妹了。”
胡五福刚才就直接背着小伟去了厨房,她正给煮馄饨呢,而厨房还有一些茄子土豆西红柿,胡五福又蒸了茄子和土豆,准备拌着一起吃。
刚开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庄斯南笑呵呵地就进了厨房。
人都进了厨房了,嘴还没停的庄斯南乐着说,
“小弟妹,你给四文没少带炒饭吧?”
胡五福想了想,立即就点头,
“四文说他爱吃,炒了多少锅我忘了,反正三四个人吃一年肯定是够了。”
胡五福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庄斯南“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哈,小弟妹,大哥肯定是顿顿吃炒饭,我刚才一提炒饭,他脸色都黑了,哈哈……”
胡五福心里话说,是个人都得吃吐了。
不过胡五福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明天下午四文就回来了,自己得给他多弄点好吃的才行。
虽然胡五福的系统仓库里,是有不少的好吃的,但是总觉得那些好吃的,大部分庄四文是吃过的,她得再弄点好吃的才行。
这边庄斯南在帮着蒸茄子和土豆,而在屋里的庄斯东,也终于把手从脸下放了下来。
庄斯东给老首长和庄家老姑奶奶都倒了茶,这才又问庄家老姑奶奶,
“老姑奶,你有没有见过四文呀?”
庄家老姑奶奶赶紧摇头,其实她本来对于庄家老大认的这个干儿子,挺里头挺有乐意的。
明明庄家的产业,将来应该全交到庄斯东的手上,现在庄家老大又认了什么干儿子,听庄家老大媳妇的意思,以后庄家老大这头就全都交给这个什么庄四文的了。
一想到这里,庄家老姑奶奶的脸色就“吧嗒”地下来了,还晃了晃头,叹了口气,
“你大伯和你大伯母,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mí • hún药了,居然要把所有产业都给那个庄四文。”
虽然庄四文也姓庄,但是在庄家老姑奶奶的心里,没血缘连着骨头连着筋的,永远都是外人。
外人是不能相信的。
庄家老首长听了这话后,倒没皱眉,反而是“嘶”了一声,又动了动眉。
要是老首长没记错的化,他好像忘了说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