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雨笑意更深得妩媚。
她抬起上身。
“啪。”
不轻不重的,唐红雨还想上移的手被一把握住。
冉风含抬眼,情绪在他眸底撕碎了温和,搅开墨一样的深沉。他却还噙着温柔如绅士的笑。
“修小姐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哎,”唐红雨垂下细长的眼睫,露出无辜又可怜的神色,“我的手最近总是不听我的话。”
“……”
像是配合这话,被握住的纤细手腕不挣扎,反而侧转过来,迎合地反握住男人的手腕。
她的指尖慢慢勾开那颗衬衫袖口位置的钻石袖扣,听得啪嗒一声轻响,袖扣掉到沙发上,弹去了一边。
“哎呀,”唐红雨毫无诚意地低呼了声,“袖扣掉了,应该很贵吧?我帮冉总监找一找哦。”
说着,唐红雨就朝冉风含身侧靠过去,像是无意又曲线地拉近。
冉风含低着眼,突然轻笑了声。
唐红雨一顿:“?”
她有点不确定这个狗东西是不是在嘲笑她,就像她不确定之前那么久他到底有没有真进过她的陷阱一样。
不行,不能急。
这是个公狐狸成精的家伙,太急只会让她的计划夭折……
“呜!”
猝不及防,还在思考里停住的唐红雨就被手腕上突然的拉力拽得往前一跪——
直直跌进了冉风含怀里。
那要死不死的短裙被最大限度拉到了最危险的高度,她像只被拎了短前爪的青蛙似的懵睁着眼趴在他腿上。
西装裤真的很薄,凉凉的丝绸一样的质地,迅速就被炙热的肌肤温度付之一炬。
近在咫尺,冉风含温和地笑。
“修小姐和我认识那么久、关系那么亲密过,不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直接点就好——这样够么?”
唐红雨:“……”
够你个头。
凭借超强的心理素质和职业修养,唐红雨硬生生逼着自己挤出个柔媚的笑:“冉总监怎么这样,我真的只是想来给冉总监做一下专访呀?”
随着话声,女人柔若无骨的身体已经慢慢软下来,攀附到面前男人的胸膛上。
领带之前被冉风含自己拽松过,此时垮撑在衬衫下,被唐红雨玩弄似的轻勾过。她呵气如兰的吐息拂过他的喉结,轻柔亲昵的耳语里也带着若即若离的撩拨。
呼吸渐重,耳鬓厮磨。
唐红雨勾着沉吻在她颈旁的冉风含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左手,细白的指尖刻意地隔着他的衬衫勾描着。
藏在他身后的右手,轻缓地,无声地,慢慢移向冉风含挂在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
——找到了。
唐红雨眼睛一亮。
她正要小心翼翼地把那支手机从西装外套里摸出来时,就感觉到颈旁的缀吻突然停下。
继而转成一声哑笑。
“我刚刚想了好久,都躲藏这么些天了,你为什么会自己送上门。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冉风含轻吻了下她的锁骨,笑,“邹蓓回国,你想联系唐亦,却找不到他——是么?”
唐红雨陡然僵住。
抽到一半的手机停下,她回眸,自己的手腕被那人攥住抵在了沙发靠背上。
冉风含最后还亲了她锁骨一下,然后才直身,慢条斯理地把唐红雨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从她指尖间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他轻挑了下眉,朝她笑意温和:“拿我的手机,要给林青鸦打电话?”
“…………”
唐红雨淡了情绪,睨着冉风含。
被拆穿得这么彻底,她确实没了半点狡辩的余地。
当初的资料调查也太水了。
扒了一层温柔皮,下面是个浪荡子,结果浪荡子这层也是皮,扒完以后还一层。
冉家生的小公子竟然是这么个本质本性——当初生下来的时候,他们祖坟上怕是得连冒三天的妖烟了吧?
又恨恨地在唐亦头上记了一百套香奈儿的账后,唐红雨也没松手,她就勾着冉风含的后颈,坐在他腿上缓缓低了眼压下腰。
剥去娇柔造作,真实而慵懒的女人更妩媚得,像只妖精。
“说吧,只要我付得起,”她勾了勾他手腕,“换你手机打一通电话。”
冉风含望着她艳红的唇,唇缝间舌尖随着话声轻动。他微眯起眼,视线撩上去,落到她眼睛里:“唐亦和你什么关系?”
唐红雨皱眉,懒喑着声线:“要你管。”
冉风含眼神微凉,却笑得更温柔了:“不说就没手机。”
唐红雨:“……”
唐红雨轻眯起眼:“我要是说了,可就算你的要求了。”
“嗯。”
“你不能告诉别人。”
冉风含自然懒得和任何人说,但他偏一挑笑,斯文又莫名欠地调戏她:“告诉了会怎么样?”
“那我就……”唐红雨红唇一勾,贴到他耳上,灼热的气息拖慢了往里面钻:“阉了你。”
“——”
冉风含眼底温和被凌厉刺破,却又压下去,他反手在她后腰上一勾,把两人腰腹间最后一点空气距离挤到零。
“好啊,”他也贴近她,轻吻她耳鬓侧的长发,“我等着。”
“……”
·
“冉风含”的电话打进来时,林青鸦正在录制片场听台上芳景团的年轻演员们唱《长生殿》。
上周演员们几经讨论,最后还是定在从《长生殿》里选出经典的折子:既是昆曲的代表性戏本,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又有家喻户晓的群众基础,收录入中学语文课本的《长恨歌》更能提高年轻人对这折戏的理解。
作为面向全民的选折,算是比较合适的选择。
除了演员们询问建议,林青鸦从头到尾没做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