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没有像王振一样那么招人恨,但是,也十分符合文臣们对宦官的一贯刻板印象。
依仗皇权,嚣张狂妄,肆无忌惮,脸上永远带着虚浮的笑容,看着便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舒良再嚣张,却有一点好,那就是惟天子之命是从,自然,也因此十分得天子的宠,地位稳固难以动摇。
再加上,很多时候,他虽然行事乖张,但是除了太上皇的那件事情之外,也只是恶名在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让群臣无法容忍的事情。
所以,老大人们对他,也就是敬而远之,当不存在罢了。
除了舒良之外,相对来说,读书人出身的成敬,给朝臣们的观感就好得多。
虽然同为宦官,但是行事老练,政务娴熟,而且难得的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时常能够劝谏天子,简直和舒良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而怀恩,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既不像舒良那么肆无忌惮,也不像成敬那么不苟言笑。
如果非要给他一个印象的话,那么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周全。
不论是待人接物,还是言行举止,他都好像有一种气质,让人觉得,事情交到他的手里,可以让人放心的气质。
摸了摸刚送上来的,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口的茶盏,就连于谦都罕见的起身拱手,算是给怀恩回了个礼。
送走了怀恩,偏殿中的氛围却反而有些沉寂。
忙了一大早上,众人也的确是饿了,捏起送上来的点心,便吃了起来。
稍顷,待众人用了些吃的,却又有内侍来通报,道。
“各位老大人,陛下临时有些事务处置,大约盏茶时候,还请诸位在此继续等候片刻。”
于是,在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只能坐下继续等。
不过,点心也用过了,只这么干坐着未免尴尬,于是,沉默了片刻,李公爷率先打破了沉默,道。
“今日廷议,侯爷当众揭露宁远侯的罪行,实乃大勇之辈,若非侯爷挺身而出,老夫都难以置信,竟然有人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暗杀重臣之事。”
然而,话音落下,场面不仅没有什么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尴尬。
“丰国公过誉了,老夫也只是……”
杨洪苦笑一声,看那样子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似乎又有什么顾忌,一直犹豫着,半天也没有说话,到了最后,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连连。
不过,这个时候,一旁的金濂却开了口,道。
“说起此事,不瞒杨侯,老夫有一事想问。”
将目光落在杨洪的身上,金濂继续问道。
“宁远侯和于少保素无旧怨,就算是他在甘肃牵涉军屯一事,可究竟是多大的事,值得他如此冒险?”
“方才在廷议之上,杨侯还未提及这一点,任礼便被陛下拿入了诏狱,但是,杨侯既然敢在廷上指证于他,想必对他的动机,应该也知道清楚的吧?若是有的话,不知杨侯可否,为老夫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