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了朱范址的疑惑,朱成炼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微微有些发红,沉声道。
“范址,不要做没有用的事,你放心,这次陛下要是偏私襄王,责难音埑父子,我就亲自去敲登闻鼓,登闻鼓不行,我就去太庙哭庙,再不行,我就去凤阳祖陵哭陵。”
“襄王这般不孝不义之人,闹出了这样的事,要是还能堂皇立于京城,那我拼了这个代王世子之位不要,也要拉着襄王一起去凤阳高墙!”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陷入了呆滞,就连朱范址都一阵愣神。
作为这位代王世子的好友,他是知道的,朱成炼这个人,很闷,但是,很拧,但是,他没想到,竟然拧到了这个地步。
朱范址忽然感到一阵自惭形秽,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讲义气,可是,真要是像朱成炼这样豁出一切,去求个公道,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而且,他很清楚的一点是,朱成炼这种性格,既然说出来了,就代表他已经下了这个决心了。
一时之间,朱范址竟不知道该劝他冷静,还是支持他为朋友两肋插刀……
不过,也不用他决定,因为,就在一众宗室子弟愣神的时间,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胡闹!”
“镇南王出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这才见到在宫门不远处,镇南王父子站在前头,其后是一群同样面容惊愕的文武大臣。
再往后,则是乘着肩舆,面色阴沉的襄王。
不过,刚刚的那声厉喝,却不是襄王所言,而是镇南王所喊。
至于襄王,他只是冷冷的扫了一圈在场的宗室子弟,然后吩咐一声,让底下人抬着肩舆,离开了宫门。
不过,临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为首的朱范址和朱成炼,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此状况,众人顿时息声,踌躇了片刻,有了刚刚的一番对话,朱范址看了一眼朱成炼,没有多说什么,率先起身,退到了一旁。
有了他做示范,其他宗室子弟也个个起身,将道路让开。
待襄王的肩舆过去之后,一干文武大臣走到镇南王身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也个个离开,但是,镇南王父子,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得众臣也都离开之后,朱范址和朱成炼二人才拉着几个宗室子弟,一下子将镇南王父子给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