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暴跳如雷的转过身,对着舒良厉声喝道。
“放肆!”
“舒良,你一介内宦,竟敢拦住本王的去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冒犯宗室?”
“自然是皇爷给的!”
舒良云澹风轻,依旧笑眯眯的望着眼前暴怒的尹王。
停了片刻,他敛容道。
“王爷,陛下有旨,诏王爷父子在此侯召,王爷若是走了,便是抗旨不遵。”
“内臣等放王爷走了,亦是抗旨不遵。”
“所以王爷还是安稳在这等着为好,说句不当说的,此乃禁中大内,陛下未有旨意准王爷父子二人离开之前,王爷就算是等死在这,也得候着!”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真正的意思是,管你愿不愿意低头,不低按着你,也得低!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尹王额头上青筋直蹦,显然对舒良一介宦官,敢跟他如此说话,感到愤怒之极。
他在午门前头,绕着面前番子组成的队伍,来回的走着,口中不停的喃喃着。
恰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回事?”
尹王循声望去,却见来人同样一袭王袍,胖胖的身子相较之前,显得有些消瘦。
岷王朱徽煣!
见到他的身影,尹王顿时大喜,道。
“岷王兄,这里!”
算起来,朱颙炔和朱徽煣二人,算是同一辈的人物,都是太祖皇帝之孙,朱徽煣生于洪武三十四年,朱颙炔生于永乐十一年,虽然同辈,但是论年纪,朱徽煣要大些。
当然,由于藩王各居封地的特性,之前的时候,他们没有什么交情,也仅仅是之前宗室进京的时候见过面而已。
不过那个时候,岷王府自己的那一档子事搅和的一团乱麻,尹王自然也不会往上去凑。
但是,即便如此,看见这个同为藩王宗室的身影,尹王还是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于是,看着正向午门走来的朱徽煣,朱颙炔连忙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
朱徽煣身子虽胖,但是走起路来却不算慢,很快就来到了午门之前,看着这排列整齐的一队东厂番子,还有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以上的朱颙炔,顿时皱了眉头,开口问道。
见此状况,尹王正要开口,一旁的舒良却抢先道。
“回岷王爷的话,今日尹王爷到京,陛下有旨,命尹王父子二人在午门外侯见,许是陛下有事,耽搁了些时候,尹王爷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闹着要上太庙去,内臣没了法子,只能大着胆子拦上一拦,岷王爷既到了,还是好好劝劝尹王爷,这太庙也是随意好去的吗?”
???
朱颙炔瞪大了眼睛,指着舒良,嘴唇都有些发颤。
明明是这个混账东西公然欺凌他们父子,这怎么张口说出来,反倒是他们在胡闹了?
“你胡说,照本王看,分明是你欺瞒陛下,刻意为难我父子二人,否则陛下如此笃信亲亲之谊,何以将我父子二人晾在午门外如此之久?”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朱徽煣,觉得来了自己人,朱颙炔的情绪也没有刚刚那么慌乱,总算是智商上线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