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臣奉圣命讨贼,授总兵官,按制,有临机专断之权,江浙叛乱,实为民变,贼首已死,若贸然屠戮,有伤天和,故老臣以为,招抚之事并无不妥。”
“至于降而复叛,那是地方官员管理不当,并非招抚之错。”
“还有所谓迁延年许,靡费朝廷物力,更是无稽之谈。”
“江浙等地民情复杂,反军分散四处,连下二十余州县,气焰滔天,岂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之事?”
陈懋是从勋戚鼎盛之时的太宗朝过来的,可不惯文臣那些臭毛病,张口就是毫不客气。
就差说你们这帮人,又不懂军事,就知道瞎咧咧。
不过这些御史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文臣这些年能够力压勋戚,他们的嘴皮子工夫可是功不可没。
当下,便有御史站出来,冷笑道。
“侯爷倒是推得干净,朝廷派遣大军平叛,乃是要杀贼而去,否则百姓群起效之,岂非处处烽烟?”
说完,又一个御史跳出来,道。
“纵然要招抚,也该先临之以威,再怀之以德,岂能一开始就招抚?何况侯爷既一力主张招抚,自当处理手尾,若何事都推给地方官员,要大军何用?”
接着,第三个御史站出来,道。
“地方官员代天子所牧为民,并非乱贼,侯爷既要招抚,自然要保证这些人不会再出乱子。”
最后,第四个御史总结发言,道。
“兵事一途,我等虽不如侯爷精熟,但也知大军出征,靡费甚重,当从快平定,侯爷年许未平,令朝廷国库靡费如此,难道一句民情复杂,就推得一干二净吗?”
科道风宪,别的没有。
唯独人多,而且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