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文臣一边,左都御史陈镒面色沉沉,来到殿中,直视着这位瓦剌特使,沉声道。
“特使慎言,旧元已灭,如今关外惟存瓦剌,鞑靼,何来大元特使?”
“且尔所朝拜者,乃我大明皇帝陛下,瓦剌身为臣属,当行三拜九叩之礼,特使奉命而来,难道不清楚礼节吗?”
面对陈镒的质问,那名自称为纳哈出的瓦剌贵族,倒是十分镇定,显然对此有所准备,道。
“纳哈出虽为瓦剌之人,然对于大明典制,亦有研究,阁下身着绯袍,上绣獬豸,若我所猜不错,阁下是大明朝廷七卿之一的左都御史,我说的可对?”
陈镒皱了皱眉,点头道。
“本官左都御史陈镒。”
那瓦剌贵族,再次抚胸为礼,道:“据说在大明,左都御史被呼为总宪,纳哈出见过总宪大人。”
陈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所谓的特使,是在炫耀!
自己质问他是否不通礼仪,他便仅凭着官袍,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一口道出了左都御史的别称。
他这是在变相的告诉大明君臣。
他懂礼节,非常懂!
他就是故意在冒犯大明的威严。
陈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纳哈出,说不出话来,只能连声道。
“关外蛮族,无礼之极!”
“陈卿,退下。”
这个时候,朱祁钰终于开口了。
相对于被气的不成样子的陈镒,他显得平静之极。
待陈镒站回远处,朱祁钰的目光越过冕旒,落在这个张狂无礼的瓦剌使节身上,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