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自己胡闹,让对你们一罚再罚,堂堂的郡王府,连两副仪驾都置办不起来,一路上亏得本王一直带着你们,忘恩负义的混蛋!”
这话仿佛戳到了广通王的痛处,他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同样指着对面的镇南王道。
“还不是你在中间搞鬼?别以为你干得那些事,我都不知道。”
“要不是老爷子强压着,你以为我们哥俩稀罕跟你一起过来不成?”
阳宗王在一旁也是冷哼一声,道。
“二哥,你放心,要不是这回老爷子怕我们哥俩给他丢人,我们是一天都不想再见你!”
舒良在一旁听着,越发的感觉有意思了。
瞧这意思,这几位王爷倒不像是兄弟,反倒像是生死仇敌一样。
瞥了一眼广通王和阳宗王两人略显老旧的袍子,舒良心中明了。
看来这两位郡王爷,怕是平常日子过的也不怎么好。
越是这样的人,实际上自尊心越强。
看了看镇南王身上华丽的袍服和昂贵的玉佩,再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明显能看出磨损的王袍,广通王顿时有些羞恼。
刚一抬头,便发现一个身着普通宦官服色的人,正饶有意味的盯着他看。
当下,广通王脸色通红,恶狠狠的盯着舒良,道。
“什么东西,也敢直视本王,宫里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见到了之前岷老王爷的倨傲,舒良顿时就明白过来,天子嘱咐他不要逾礼的用意了。
放在永乐年间,蟒袍乃是赐服,非亲王郡王不得用。
这位老王爷是个死板的人,他年轻的时候,内侍的地位低贱。
要是被他瞧见,舒良这个宦官,穿着和他老人家一样的蟒袍,怕是当场就要发火。
不过,舒良没想到的是,这一身素袍,的确是让岷老王爷满意了,但是却招来了这等祸端。
他今天穿的衣袍,就是寻常的内侍会穿的,最多就是布料好上一些,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识,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因此,广通王也没细想,只以为是宫里派出来协助礼部和鸿胪寺的普通内侍。
毕竟,以他们几个的身份,还不至于让宫里有身份的大珰出来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