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致的情形,广通王二人在殿前都已经说明,也不必再次赘言,陈懋便直接转向镇南王。
他首先从身旁拿出一叠奏疏,送到镇南王的身前,问道。
“镇南王,这几份奏本,分别是洪熙元年,宣德二年,宣德四年,岷王府及镇南王府向朝廷所上的贺表及请安疏,请王爷核对,是否为王爷亲笔所写?”
镇南王翻开看了两眼,便点了点头,道:“确是本王亲笔所写。”
书吏收回奏本,然后重新拿出一份信封,将信纸摊开,摆在镇南王的面前。
陈懋继续问:“这份诗词,经刑部鉴定,其纸质,墨质,均可推断出,乃是宣德初年所写。”
“经刑部,大理寺,翰林院擅长笔迹之书吏联合鉴定后,认定这份诗词,和方才本侯出示给王爷所看的奏疏,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说着,陈懋拿出一份公文,展开对着底下的宗室亲王,道。
“诸位王爷请看,此乃刑部,大理寺,翰林院联合做出的鉴定公文,鉴定过程,全程由都察院,东厂监察,绝无违规之处。”
说着,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罗通和舒良,二人见状,皆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陈懋所言不虚。
见此情况,底下的宗室诸王,皆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陈懋的惊堂木重新一响,大堂当中安静下来,他再度转向镇南王,开口问道。
“既然王爷承认,刚刚展示的奏疏,皆是王爷亲笔所书,那么按照这份鉴定文书所写,诗词与奏疏出自同一人之手,便足可证明,这份诽谤仁庙的诗词,乃是宣德初年王爷亲笔所写,请问王爷,对此有何辩解?”
面对陈懋的质问,胖胖的镇南王并没有像当时在奉天殿中一样慌乱,反而是一甩袖子,冷声道。
“本王早就说了,这是诬陷,这份诗词,本王不知道从何而来,本王也从未写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诗词。”
“至于它为何和本王的笔迹相似,这是你们宗人府和大理寺该去查的事情,与本王何干。”
镇南王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陈懋略微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镇南王至少会有些紧张的,却没料到,面对如此铁证,他还是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否认。
要是换了普通的县衙府衙审案,有这种证据,差不多就该上刑审问了。
但是如今面对的是天潢贵胄,自然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