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这样略显轻浮的行为,总是会招致汪氏的不满。
但是这回,汪氏的小脸虽然有些泛红,但是却没有动,乖乖的窝在朱祁钰的怀里,继续道。
“臣妾真的没做什么,皇嫂她跟太上皇的感情好,几句话里头,总离不开太上皇,而且说不了两句就掉眼泪。”
“臣妾说别的,她总心不在焉,所以,臣妾索性就陪着皇嫂,一起讲些您和太上皇小时候的趣事,给皇嫂解闷。”
说着,汪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
“后来,每每提起这些事情,皇嫂都会感叹,您和太上皇的兄弟情深,然后盼着太上皇早日归来,一家团圆。”
原来是这样……
这下,朱祁钰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钱皇后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在担心远在迤北的太上皇,国家大事她无能为力,也清楚太上皇能不能回来,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所以,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看似日日诵经祈福,但其实潜意识里,一直将希望放在了朱祁钰的身上。
因为她明白,只有动用朝廷的力量,才能将太上皇接回来。
这种情况下,汪氏跟她说起朱祁钰和朱祁镇兄弟俩小时候的趣事,连引导都不用,钱皇后自己就会美化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们兄弟的感情越好,朱祁钰才越会努力把朱祁镇接回来。
她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是她下意识的就会这么做。
汪氏刚刚说了,钱皇后现在,对于除了太上皇之外的话题,基本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常德公主去看望她,话里话外想必也说的是这些。
如此一来,钱氏的这种观念,无意之间便同样会影响到常德公主的看法。
因为这个过程当中,没有刻意为之,所以就连调查,也完全没办法调查。
毕竟,站在钱皇后的角度,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不利于太上皇的事情的。
这一点,就连孙太后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
当然,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其实也是阴差阳错。
孙太后一向觉得钱皇后懦弱,瞧不大上这个儿媳,所以和勋戚密谋的事情,也不大可能跟钱皇后透露。
常德公主虽然知道,但是她嘴严,也不会透露风声,再加上钱皇后日日忙着祈福诵经,对外界的事情连了解都没兴趣,自然也不知道如今朝中发生的诸多大事。
更重要的是,在土木之役以前,朱祁钰和朱祁镇兄弟俩的关系的确很不错。
所以钱皇后无意的感叹,实际上也就是她心底里真实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巧合的很,不过……
朱祁钰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汪氏,开口道:“朝廷发生的大事,皇嫂想必是不知的,但芸娘你应该都晓得的吧……”
钱皇后是因为信息不通,但是汪氏虽然身居后宫,但是对于朝廷大事却都是清楚的。
甚至于,私下里,关于自己和朱祁镇之间的尴尬关系,朱祁钰也毫不避讳的跟她谈过。
所以,在知晓这些的情况下,汪氏跟钱皇后的谈话,可就不能算是无意了。
汪氏被盯的有点不自然,窝在某人的怀里,拧了拧身子,埋着脸,道。
“臣妾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之前是母妃让臣妾,多跟皇嫂聊聊这些事情的。”
朱祁钰黑着脸,但不是因为钱皇后的事情,而是因为汪氏哼哼唧唧的在他怀里钻来钻去,让他在这大晚上的,感觉有点燥热。
“别乱动!”
伸手将汪氏按住,却见后者脖颈泛红,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淡淡的幽香再度从朱祁钰的鼻间飘过,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他感觉痒痒的。
“陛下,太医昨天请脉的时候说,臣妾调养身子的汤药,可以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