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回上皇,护持东宫,都是循礼法所为,天家和睦,传承有序,社稷国家方能兴盛,罗某所为问心无愧,并非只为一己仕途。”
任礼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轻蔑。
呸,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这帮文臣,真真是当了biǎo • zǐ还要立牌坊。
见罗通不愿意承认,任礼也不戳穿他,这种事情,心照不宣便是,于是任礼脸上带着笑意,继续道。
“无论为了什么,总归要做的事情是一致的,老夫年岁大了,纵使是在朝,也过不了几年了。”
“似我等这般勋贵之间,并非着眼于眼前利益,而是为家中后辈铺路,可学古你不一样,还有大好的前程,总不想劳碌奔波多年,到最后,还只能屈居人下吧?”
罗通的神色有些难看。
这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如任礼所说,勋贵之家世袭罔替,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像英国公这样的府邸,之所以敢大胆的把筹码压在东宫身上,是因为他们完全等得起。
就算他们明目张胆的支持太上皇,支持东宫,天子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顶多就是冷落打压,旁置不用。
但是想要削去他们的爵位,除非犯了大罪,不然基本上不可能。
说白了,二十年之后,英国公府还是英国公府,一段时间的冷落,他们承受的起。
所以他们xià • zhù在东宫身上,只要东宫能够顺利登基,他们照样能够扬眉吐气,东山再起。
但是罗通不一样。
他这种文臣,为官入仕也就是这几十载。
罗通今年还不到五十岁,算得上是年富力强,但是若要跟皇位上的那位比,却没什么信心。
所以,他没打算自己能看到太子登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