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端起来抿了一口,俞士悦方问道:“你这么急匆匆的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难不成,边境又出乱子了?”
搁下手里的茶碗,于谦摇了摇头,道:“没有,边境安稳,我此来是因为使团一事。”
俞士悦神色一滞,苦笑着没有说话。
于谦叹了口气道:“仕朝兄,不瞒你说,这些日子于某在兵部,天天接到各种各样的同僚,旁敲侧击的询问,使团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这件事情的内情,于某实在不知,如今朝中局势愈演愈烈,于某知道,陶瑾奏本到京那日,仕朝兄和首辅曾将奏本封存,进宫面圣,想必应该对此事有所了解,不知可否如实告知。”
俞士悦感到有些头疼,他这些日子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基本上两点一线,除了府里和内阁基本上哪也不去,就是害怕有人逮着他问,却不曾想,还是没躲过去。
内情他自然是清楚的,但是摸不清楚天子的意思,他却也不敢贸贸然的泄露出去。
沉吟半晌,俞士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陛下早说了,这件案子涉及军情,廷益你身为兵部尚书,真的毫无所知吗?”
相比于俞士悦的犹豫,于谦就干脆许多,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瞒仕朝兄,沙窝之战以前,兵部曾接到宣府的军报,同时,锦衣卫也接到了大同的密报,老夫和天子合议过后,最终才下令郭登出兵沙窝。”
“其后,使团在宣府被抓,恰好是和沙窝之战同一天,天子又说抓捕使团涉及军情,所以老夫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使团泄露了沙窝的防务情况,让也先所趁。”
俞士悦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种事情,于谦身为兵部尚书,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但是紧接着,于谦便道。
“可单是如此的话,天子并无必要迟迟不肯公布实情,即便是尚在审讯当中,仍有疑点未明,也不至于丝毫都不肯透露,惹得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所以老夫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不知俞兄,可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