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子的赞许,于谦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继续拱了拱手道:“谢陛下夸奖,臣之本分罢了。”
平复了一下心绪,朱祁钰的神色变得锋利起来,起身道。
“于先生既然这么说,朕也不虚言相欺,这次的案子,已经超出了朕可容忍的范围。”
“先生方才有一句话说得好,有罪及有失者,一字不应讳言,这一次,案情朕会公诸天下,所有企图巧言令色脱罪之人,朕也不会放过。”
于谦也点头道:“社稷百姓不可以欺之,陛下此举,乃应有之意,臣谨遵圣命。”
朱祁钰笑了笑,心中不由叹了一声。
到底还是于谦,忍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转到了社稷家国上头。
不过,他能说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收敛笑意,朱祁钰想了想,开口问道。
“这件案子,说到底,只有许彬的证言,孤证难信,正因于此,朕才迟迟难下决断,于先生早年是刑案高手,可有什么建议?”
于谦沉吟片刻,道:“臣在诏狱中,看了许彬的供词,其中有一份他画出的金刀图形,臣没记错的话,御制之物宫中皆有登记造册,或可为佐证之物。”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
摇了摇头,朱祁钰道:“那只能证明许彬见过金刀,并不足以证明其他。”
于谦微微一愣,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祁钰淡淡的道:“他们不是要证据吗?朕给他们找证据,算算日子,最多再过半个月,证据就该到了。”
从使团从宣府被抓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迟迟不肯对朝野多说一字,可不单单只做了审讯这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