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可一点不美丽,普通人再怎么努力都比不过那些强大种族,甚至可能一辈子的终点就是他们的起点,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选择不做人了。”
真名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但林安澜知道这就是事实。
正常人类的身体,从最基础的身体组织结构到对神秘能量的感应上面,都面临着难以突破的困境。
“想要尽快的抵达人类的上限,然后借助超凡能量对身体进行特定的进化,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安澜嘴里说出了让真名下意识挑眉的话:“此话怎解?”
“你知道多巴胺吗?”林安澜轻声说道。
“多巴胺?能够给人带来快乐的物质?”真名微微皱眉。
“先纠正一个问题,多巴胺给人带来的与其说是快乐,还不如说是渴望。”林安澜眯了眯眼,“人体是一种很神奇的结构,我们的身体就像是被上了锁一般,很难以突破上限,但也只是难以而已。”
真名微微沉思,而林安澜没有给她多思考的机会,直接说道:
“人体上了锁,打开了就好,只要掌握那把钥匙,你可能在受创颇重的时候连痛觉都感受不到。
在我们所做出的的科学研究里,和这种基因锁最相似的名词,你可以形容为多巴胺阈值,被锁住的人会不断刺激刺激,这就会使得阈值不断提升,然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兴趣。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样才解开这把锁,释放藏在身体里的潜力呢?”
“首先要先找到钥匙孔。”真名笑了。
“没错,在我们世界,曾经有一名博士在研究中发现了一只大鼠的异常,那只大鼠在自己的笼子里面疯狂的按压自己的金属棒,每按压一次,那只大鼠就会遭到电击一次。
但是它却乐此不疲,直到按压了七千多次才彻底的死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博士对他的同事们提出了一种疯狂的解释——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疯狂,但是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这只大鼠是在享受电击。’”
真名眯了眯眼,享受电击?人体对于电击的抵抗能力并不强,电流过量之后甚至会伴随着神经抽搐、休克等多种负面状态,哪怕这种电流对于人类而言并不至死,仅仅只是过量。
“教授和他的团队最终解剖了那只大鼠,然后发现了端倪,原本电击的探针连接的应该是大鼠的中脑,结果却不小心接触到了它的隔膜。
这使得大脑的多巴胺每被电击一次就会得到大量的释放。
‘那我们不就发现了快乐的秘密吗?’同事兴奋的说。
纯粹的快乐压制了电击的痛楚,这样看起来,多巴胺确实有被称为快乐之源的潜力。
但是,博士却认为,那恐怕不是快乐,是上瘾,是强迫症,是恶魔。
多巴胺是一个高明的骗子,它伪装成快乐的模样,结果给我们带来的却是渴望。
回想一下自己生活中那些常见的场景,打游戏打到上瘾的人,并不是打游戏会让他感到非常的快乐,而是因为不打游戏,会让他感到浑身难受。
以此类推,那些熬红眼睛打麻将的人真的快乐吗?抽烟抽到肺水肿的人真的快乐吗?看小视频看到面黄肌瘦的人真的快乐吗?”
真名思索了一下,再感知了一下病毒意识海洋中那些特定人群的记忆,她摇了摇头。
恐怕并不是的,他们的心中更多的还是渴望。
“看样子你也发现问题了,当你戳穿了多巴胺这个骗术,你就找到了多巴胺阈值的破绽,那个钥匙孔。
基因的钥匙一直都放在很明显的地方,只是大多数人没有勇气去发现、去承认它。
因为被基因锁锁上时有多么的爽,要解锁就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而基因锁的钥匙就来自于痛苦之中,它的名字叫做——”
“内啡肽……”真名下意识的出声。
“是的,内啡肽,找到了这般钥匙你就找到了解锁的关键所在。一个正常人,如果在跑步跑到了快跑不动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在你旁边突然加速,并疯狂催促着你再冲刺十秒钟。
如果你能够忍住痛楚,再多冲刺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随着最痛苦的时间段过去,一个神奇的现象就会发生,在跑完的瞬间,你的心底会生出巨大的难以形容的成就感和喜悦。
对你个人而言,这最后短短的冲刺比你前面跑的如此长的一段距离都重要得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把钥匙,内啡肽。”
林安澜的指尖点在真名的鼻子上,然后顺着她的锁骨慢慢往下滑,她的力量被缓缓的调动,控制着林安澜的身体在生成AP病毒结晶和病毒结晶消失的边缘反复横跳。
类似基因崩溃一般强烈的痛楚让林安澜的表情纠结得宛如恶鬼,他咬紧牙关说:
“内啡肽是一种神经递质,它只在你痛苦的时候出现,比如一份特别辣的火锅会让你的心情迅速变好,因为辣是一种痛觉,你的身体感受到了这种痛觉,就会分泌内啡肽来作为补偿。
而内啡肽会进一步的改善你的整个心情状况,当你在进行最后的冲刺的时候,那就是你长跑是最痛苦的时间段,所以那最后的冲刺所分泌出的内啡肽显然也会是最多的。
了解了内啡肽的原理,你就会明白,很多时候平庸者和强者之间的差别就体现在这里。
平庸的人逃避痛苦,而强大的人则在享受痛苦。
在篮球界,曾经有一个男人在比赛之中跟腱直接断裂,通常情况下,一般人扭伤了脚踝就基本上没有办法走路了。
但不可思议的是,原本应该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男人竟然在跟腱断裂之后独自走上了罚球线,他还要完成自己的两记罚球。
第一罚,命中。
第二罚,命中。”
林安澜的表情中都带着些许的微妙和不可思议:“本应该痛苦不堪的他,此时竟然面无表情到有些冷血。这种情况,看起来很匪夷所思,甚至会让人觉得他不太像是人类。
你说他是在用强大的意志力压制痛苦吗?
恐怕不是,那大概率是在享受痛苦。或者换句话说,他在享受那种没有被痛苦打趴下去的感觉。
在那种状况下,你应该能明白,极致的痛楚若是没有第一时间将人击垮,那瞬间迸发出的内啡肽含量将会是极高极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