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沁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姬景怜。
“我因为你的性向感觉不快?”
“难道不是吗?从那天回来开始你就一直躲着我,我知道,这个社会中很多人还无法接受性少数群体。没关系的,你可以直说,”她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嘲讽,“反正这是事实,我完全能理解……”
简沁面色苍白,身体渐渐发起抖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觉得我无法接受你的性向,看不起你,所以想要搬走?”
“难道不是吗?”
简沁在此刻是那么想哭,却一点儿也哭不出来。这几日的委屈、不安以及挣扎陡然变成了怒火,朝着姬景怜汹涌而去。
“你觉得我看不起同性恋,觉得我会歧视你的性向,那你呢?你也根本不敢向我坦白,从始至终都没告诉过我,极力掩盖这一切,难道不是你没办法面对自己的性取向而把这一切代入到了我的观念里吗?”
“真的是我误会了你吗?简沁,你能摸着你自己的心再说一遍这句话吗?如果你没有这样想,为什么那天一言不发地离开?为什么现在想要搬走?为什么当初”
要刻意提姬景惜来斩断她的念想。
“为什么?”简沁笑了一下,看起来却像是在哭,“我搬走不是正遂了你的意吗?只要我一走,你就可以和刘眉在一起了,不用为了什么责任而拒绝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安心谈恋爱了,这难道不够体贴吗?”
姬景怜似乎是气笑了,紧紧握起的拳头捏皱了文件袋。
“喜欢的人?你觉得我喜欢刘眉?简沁,你是认真这样想的吗?我之前做的种种,就让你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吗?”
简沁本就已经在心痛难耐,听着她这一连串反问,情绪终于失控。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吗?既然已经坦白了性向,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刘眉?你只和刘眉见过一面就和她一起去逛街,那天我还要去产检……她走的时候你那么伤心,第一次在我面前犯了偏头痛。她回来之后,你就又开始情绪不对,还经常外出,你说你不喜欢她?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到底是怎么臆测是这些的?哪怕你有一点点心,就该知道……”姬景怜罕有地眼眶发红,喉中哽咽,难以为继,“就该知道到对你比对任何人都上心。”
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已经是将自尊心踩在了脚下,可惜简沁此时也已经听不进去,泪如雨下地道:“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明明你喜欢的是刘眉,又为什么要来撩拨我!”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刘眉,”姬景怜怒从心起,几步上前将简沁压倒在了床上。她的力道不轻,但非常小心,护着简沁隆起的腹部将她牢牢地压制在床上,“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刘眉,是你不停地把我往她身上推。把自己的落荒而逃说成是成全我,简沁,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谁吗?”
“呜……”
简沁已经哭得毫无形象,泪水从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溢出,顺着眼角打湿了凌乱的长发。她摇着头,呜咽道:“你放开我……”
姬景怜居高临下地望着简沁,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急促呼吸着,心胸剧烈起伏。
如此柔弱、狼狈又可怜的女孩被她压在身下,除了无助地哭泣以外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她突然恶向胆边生,想要以实际行动来告诉简沁,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谁让这个女人那么可恶,一直、一直逃避着她,却又一直、一直地诱惑着她。
既然不愿意接受她,为什么要主动投怀送抱?为什么要对刘眉的事生气?又为什么要说自己受到了撩拨?
曲妄语的话给了她那么大的希望,可回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简沁想要从她身边逃开。
这一刻,她不想再忍。
她要给简沁一个教训,要让简沁知道,招惹到她就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简沁,”她一只手抱着简沁哭得发软的身体,一只手抬起了她被泪水沾湿的下颌,“你给我看好了,我接下来就告诉你,我喜欢的到底是谁。”
简沁脸上犹有泪痕,姬景怜的吻已然落了下来。
额头、眼角、脸颊、鼻尖、下颌,姬景怜的唇瓣细细地在简沁的脸颊上匍匐而过,最后落在了那两片同样鲜红柔软的唇瓣上。
她的动作非常、非常轻柔,修长的指尖如同捧着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端着简沁的下巴。当唇瓣相接的刹那,两人的身体都轻轻震动了一下。
简沁已经忘记了哭泣,她躺在姬景怜身下头晕目眩不知东西。身上已经没有压制她的力道,她却仍旧无法动弹,无法抗拒。
姬景怜身上馨香的气息将她团团包裹,几乎渗透到了每一个毛孔之中。
简沁充满泪水的瞳眸只能看到姬景怜模糊的轮廓,但她没有一刻比此时更确定,自己正被名为幸福的感情填满。
作者有话要说:姬老虎霸王上弓,简白羊欲拒还迎不是
高能还没结束哦,敬请期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