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友不如已者,这句话曾是两年前的经义题,出自圣人语,意思是不跟与自己不同道的人做朋友。
“同道者需要身份对等,学识相同,寒门商贾奴仆皆为轻贱之人,与我等的道自然不同,这种人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跻身富贵之家,我等自然也无须与这些轻贱之人结识,此乃贵族与贫贱之分的不同道。”
“赵学子以学识论高低,以家室论贵贱,从中选择何人可是同道中人,却是大为不妥,若是圣人在世听得你此言,怕是要气得抄着戒尺将你赶出书院。”
“谢学子辩不过也不必唇齿相机,难道谢学子是商贾出身?”
不怪乎他这样问,站在他对面的谢学子锦衣玉袍,腰间悬着玉佩,头戴玄金发冠,连脚上的鞋子也不是凡品,这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有钱二字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寒门子弟。
而他因自己的那些话而恼怒,显然不是权贵人家。
早上,从这条路过的学子不少,到现在已经围了不少人,看赵玄休与那个面生的学子辩经义。
沈玉棠一行人也到了此处,正与褚彧站在外围观看。
褚彧在这些南方学子里显得身量分外高,如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便是站在最外面也能看清里头两人的模样,在看了那谢学子一眼后,就使劲盯着对方瞧。
耳边是学子们的小声议论。
“赵玄休的父亲是书院的教授,经义上的造诣颇深,这位新来的学弟怕是要吃亏。”
“吃亏?我看不然,赵玄休这是看不起寒门弟子,过于势利了,咱们书院里也有不少同窗出身贫寒的,这话有些得罪人了。”
“但他的话也有道理,寒门难出贵子,商贾之家费心钻营商道,更难出正经的读书人,至于奴仆与靠农田为生的寻常百姓,连生计都难以维持,更别提读书了。
我等读圣贤书,学君子六艺,日后是要进学堂为官的,怎么可能与这些人成为同道者?”
“小声些,听那谢学弟如何说。”
萧叙他们也到了勤勉路,也听到了这些言谈,看到了场中两位正主。